边的一束狐百合。
即使单看一束,它也有着奇特的花型,其花瓣向后反卷、瓣缘呈波状绽开是最鲜明的特征,艳丽而高雅的色泽犹如燃烧的火焰。
而放眼眺望原野,小小的云朵在缓慢飘动,像光滑打结的白丝线将青石般的天穹系上结带,太阳在闪烁间越过高耸的山峦,橙黄和桃红光点有若泡沫浮起,狐百合花群从白到红变幻的色彩,就似一片生命的火海倾注在起伏的山野上。
“老师,你喜欢吗?”安从蹲姿变为席地而坐,她伸了个懒腰,解开束着头发的绳箍。
“我能听到它们在说话。”范宁一贯如常忧郁而笑。
风过群山,花飞漫天。
香气因风而来,令人心慌意乱,心痒难耐地想寻觅到招惹自己的罪魁祸首。
“是吗?原野的花儿告诉你什么?”
“也许是下一个乐章。”
“下一乐章?”夜莺小姐不敢相信地眨着眼睛,“难道你给瓦尔特先生的《唤醒之诗》只是个不完整的作品?”
“老师,这会不会有问题。”另一侧持着黑伞的露娜担忧地开口了,“您自己说写得急,还没好好精修,又是临时更换,又只有一个白天排练时间,您自己也没过去指导,而且,这下还只是个不完整作品……”
这会儿她们的瓦尔特师兄,应该正在大音乐厅的排练厅里工作。
“肯定没有问题。”安的神情轻松自信,“今晚的音乐会上‘芳卉诗人’就会彻底苏醒,老师,我现在就对你说盛夏快乐,这是每一年南国的花礼时节必有的祝福,以后可以的话我都先对你说。”
“谢谢,也祝你快乐。”范宁依旧眺望远方,“露娜,继续接着为我们讲‘芳卉诗人’的起源故事。”
“哦,好的。”露娜重新举起手中的小册子,“其实最为经典的这版故事已经快结束了。”
“在教会最主流的派别里,祂通常被认为是古老见证之主‘原初进食者’之子,教义记载,‘原初进食者’与世界同源,掌握吞食之秘,吞食与生诞又在某种程度上一体,故而准予摄食者诞下自己……’,从这句话上来说,‘芳卉诗人’也许就是‘原初进食者’的另一面相或新生自我,所以祂们都与‘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