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王宾,太医院同仁,姚广孝、杨荣等也已到场。
杨士奇走到高台,看着戴原礼的棺椁与灵堂,面露悲伤,深吸一口气,对众人深施一礼,道:“今日戴院长出-殡,士奇忝为国子监祭酒,主持仪礼。现在,还请医学院第二任院长匡愚、副院长郁震,功布覆棺!”
匡愚、郁震两人走出,自监生托盘中取出长三尺的红色功布,功布之上,记录着戴原礼的生平、功劳,两人将功布覆盖于棺椁之上,动情之下,拍着棺木泣不成声,时不时喊出一句“原礼兄”,令人潸然泪下。
李-志刚等人将两人扶起,安慰着。
杨士奇努力地睁大眼,不让眼泪流出来,高声道:“抬棺!”
国子监司业李-志刚,医学院匡愚、郁震,儒学院方孝孺,另有医学院、国子监其他学院监生,合计十二人上台,将木棍穿过绳索,搭棍于肩,戴均、戴仁嚎啕大哭,瓦罐摔碎,抬棺而起。
戴原礼的坟墓,就选在医学院的后堂,一处药圃旁。
按照朝廷规制与戴原礼官职,他的坟头只有八尺高,即没有石兽虎、羊、马、望柱,也没有龟趺螭首的墓碑,只有方趺圆首的碣石碑。
古代官员的坟墓并不是像民间,先挖个坑,棺材沉进去,然后填土,塑坟头,讲究点就再弄一棵树过来,官员的坟墓,都是先挖好地宫,预留通道,送入棺椁之后,落下地宫之门,之后象征性地培培土。
棺木进入地宫,安放妥当之后,郁震、匡愚、杨士奇等人纷纷摘下随身之物,放在棺椁旁,以示陪伴,不再孤独。
终究还是需要告别。
杨士奇等人看着地宫的石门轰然沉落,心头一紧。
戴均、戴仁又哭了一番,才准备接过铁锹,以封坟丘。
“我来吧。”
声音传出,众人寂寂。
戴均、戴仁有些不满,死者是自己的父亲,说什么这第一抔土也应该由我们来,外人怎么能抢?
抬着朦胧的泪眼,戴均、戴仁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愣住了。
周围安静到了极点。
杨士奇满是惊讶,李-志刚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姚广孝深深盯着那一道身影,连连点头,手中盘着的佛珠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