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法玛斯回应,钟离沉稳的脚步声从二楼木质楼梯上传来,每一步都带着令人安心的节奏感。
客卿的手掌轻抚过楼梯扶手,指尖掠过那些被岁月打磨得光滑的木纹,堂内的烛火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摇曳,在那鎏金色的眸子里投下细碎的金光。
“胡堂主,”钟离的声音依旧温润如玉,却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在下怎么不知道往生堂仍在招客卿?”
钟离缓步走下最后一阶楼梯,衣摆上的暗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
早在法玛斯和温迪的脚步声刚在往生堂外的青石板上响起时,正在二楼卧房整理古籍的钟离就敏锐地抬起了头。
他修长的手指正抚过一册刚被修复好的竹简,听到那熟悉的、带着几分轻快的脚步声,指尖不由得微微一顿。
“这个脚步声…”
钟离轻轻叹了口气,将竹简小心地放回木匣中,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俊美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他揉了揉太阳穴,想起今早被温迪「不小心」打翻的茶盏,还有法玛斯那个「只是想看看」就拆了他收藏的千年机关鸟的借口,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取出神之心时,钟离都没有如今这么难受。
楼下传来旅行者和达达利亚的交谈声,钟离稍稍松了口气,至少这两位还算安分…但随即又传来法玛斯和温迪的嬉笑声,让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钟离走到窗前,透过薄纱窗帘,果然看见那两位不省心的神明正站在往生堂门口,一个在摆弄门环上的铜铃,一个在研究屋檐下的灯笼结构。
“但愿他们只是路过…”
钟离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上的花纹。但理智告诉他,往生堂位于璃月港最幽深的小巷尽头,若不是专程前来,根本不会有人走到这里。
楼下传来胡桃元气满满的招呼声,紧接着是一阵欢快的脚步声。
钟离闭了闭眼,知道避无可避,于是整了整衣袖,将今早被温迪弄乱的衣襟抚平,又确认了一下腰间挂着的琉璃梅花干枝安然无恙。
这是胡桃硬塞给他的护身符,虽然钟离觉得自己并不需要,但为了不让胡堂主失望,他还是一直随身带着。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