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仙扭头看了他一眼:“厂督是担忧李将军不敌?”
“或许是吧”常宇咬咬嘴唇:“不敌可退,可忧的是一旦退了则为鞑子开了门,围堵之局则变成了单一的追击,鞑子的机动性则不受限……本督先前还是太过托大,不应让周总兵北上,而是南下合兵李岩并肩拦敌”。
“若是如此倒也棘手”李慕仙皱了皱眉:“此时再调援兵前去已是不及”。
“不是不及,金吾卫和腾骧卫或可来得及,只是到了地头已是疲惫如同鸡肋难堪大用,本督又何必把各部人马都搞的筋疲力尽,最后连追敌的力气都没了……”
“厂督也不用太过担忧,毕竟这些都是咱们猜测,或许鞑子没这般聪明,毕竟多尔衮吃了几次苦头后,轻易不敢分散兵力孤军前往,再者即便他发了一支兵马前去围困香河,兵力也不会多,李将军或可一战取胜”李慕仙故作轻松安抚道。
常宇苦笑:“但愿如此!只是若非如吾等所愿的话,则有的忙活的了”。
李慕仙点点头,四下看了:“今晚拔营?”
常宇撇了他一眼:“你想的美,傍晚若雨不大,立即拔营,要紧咬多尔衮主力,这样他才不敢分兵,也算为李岩减轻点负担”。
意识到战略有瑕疵的绝非常宇一人,远在百里之外三河境内的周遇吉心理也开始犯嘀咕,小太监刚刚走了一步废棋,在清军离开京城东进通州时,他不应该往北避让,而是应极速南下和李岩合兵一处,因为清军最终是要南下的,而如今自己北上避开,清军不出意外南下自己还得调转马头追去
,简直就是瞎几把折腾。
牛勇再次追击,清军回马一枪两军再次厮杀,随后明军撤回,清军亦鸣金收兵在数里外严阵以待。
这是划地为界了,周遇吉一等久经沙场的老将,瞬间就明白清军的用意,你老实的跟着看我掠劫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但若踏过界……嘿嘿,后果自负。
至晌午时,斥候来报,清军烧了通州城大军沿运河南下……于此同时南下追踪的斥候也反馈消息,清军开始出动大股兵马截杀明军斥候。
接下来怎么办?跟着清军一点点挪还是直接吃掉东边这一路鞑子,诸将展开了激烈的争辩,唯周遇吉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