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六年,襄阳城头。
我握着长刀站在城墙阴影处,看着城下那个双耳垂肩的男人正在安抚流民。他身边那个红脸长髯的将军正指挥士兵分发粥粮,黑脸虬髯的壮汉则扛着两袋粮食健步如飞。
\"那就是刘玄德?\"我低声问身旁的老兵。
\"嘘!小点声。\"老兵紧张地拽了拽我的铠甲,\"刘表大人最忌讳部下议论刘备。\"
我抿住嘴,目光却无法从城下景象移开。流民们跪在地上叩首,那刘玄德一个个扶起,有个瘦骨嶙峋的老者昏倒在他脚边,他竟亲自抱起送往医棚。夕阳给他镀上一层金边,恍惚间我竟觉得他周身有光。
\"魏延,换岗了!\"队正的喊声惊醒了我。
走下城墙时,我摸了摸自己脑后那块突出的骨头。母亲曾说这是\"反骨\",注定要背叛主上。我嗤之以鼻——像我这样的小卒,连背叛的资格都没有。
那夜我辗转难眠。刘表昏聩无能,蔡瑁张允之流把持军政,像我这样寒门出身的将士永无出头之日。而城下那个男人
\"我要追随刘玄德。\"这个念头如野火般在我心中燃起。
建安十三年,长沙城头。
雨水顺着我的铁盔流下,模糊了视线。城下关羽的军队已围城三日,太守韩玄正在城楼里饮酒作乐。
\"魏将军,太守命你即刻出城迎敌。\"传令兵的声音里带着幸灾乐祸。
我握紧刀柄,青筋在手背暴起。韩玄这个庸才,前日刚冤杀了老将黄忠,现在又要我去送死。我望向城外飘扬的\"关\"字大旗,突然做了决定。
\"告诉太守,我这就去。\"
但我转身走向的不是城门,而是韩玄所在的城楼。守卫还未反应过来,我的刀已划过他们的咽喉。推开门时,韩玄正搂着侍妾调笑。
\"魏延?你——\"
刀光闪过,他的头颅滚落在案几上,酒水与血混在一起。我提起首级大步走向城墙,在守军惊骇的目光中将之掷向城外。
\"开城门!迎关将军!\"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命运在向我微笑。我终于要投效那个梦寐以求的主公了。
然而我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