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处,营帐内原本压抑的交谈声彻底消失,连伤兵痛苦的呻吟都戛然而止!无数道目光,带着极致的敬畏、狂热、甚至是卑微的惶恐,穿透营帐的缝隙,投向那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空气凝固了!时间停滞了!整个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稳定而充满力量的脚步声,如同踏在每一个人的心脏之上!
“沙…沙…”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我的营帐之外!
帐帘被一只骨节分明、极其稳定的手,轻轻掀开。
一股清冽而深沉的气息,瞬间涌入这弥漫着药味和血腥的营帐。帐外夕阳最后一点余晖,将来人的身影拉得极长,投射在营帐的地面上。
他身形并不魁梧,甚至显得有些清瘦。一袭素净的鹤氅,在晚风中微微拂动,不染尘埃。头上纶巾束发,面容清癯,双眉斜飞入鬓,眼神深邃如寒潭古井,平静无波,却又仿佛蕴藏着洞察天地玄机的智慧与掌控一切的绝对力量。他手中,并无羽扇,只随意地握着一卷简牍。
帐内昏黄的油灯光晕,跳跃在他平静无波的脸上,映不出丝毫波澜。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帐内,最终,落在我这卧于病榻、须发染霜、气息奄奄的老将身上。
没有惊讶,没有怜悯,没有寒暄。那目光沉静如水,仿佛早已洞悉一切因果。
他只是站在那里,便如山岳临渊。整个营帐,乃至帐外那死寂的天地,都因他的存在而彻底沉凝。
一个名字,如同惊雷般在我早已因伤痛和悔恨而麻木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诸葛亮!
卧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