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包裹阿斗的襁褓锦缎!同时右手青釭剑倒转,冰冷的剑柄带着沉重的力道,狠狠撞在她环抱的手臂麻筋之上!
“啊!”仆妇惨呼一声,手臂酸麻剧痛,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力道。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一股柔和而坚韧的力道顺着锦缎传来,阿斗小小的身体已稳稳落入我坚实的臂弯之中!熟悉的、带着奶香和一丝惊悸的温热隔着冰冷的铠甲传来,那颗几乎跳出胸膛的心,瞬间落回实处!
“哇!哇!”阿斗在我怀中哭得更加响亮,小手胡乱挥舞着,小脸涨得通红。
“少主莫怕!子龙在此!”我将他紧紧护在胸前,声音低沉却无比坚定,如同最坚实的壁垒。
“赵——云——!”孙夫人凄厉的尖叫几乎刺破耳膜,她猛地挣脱婢女的搀扶,几步冲到舱门口,玉簪斜坠,云鬓散乱,美目圆睁,喷薄着滔天的怒火与屈辱,“你这背主的奴才!敢从我手中夺子?反了!反了!”
她气得浑身发抖,猛地拔下头上那支金镶玉的凤头簪,狠狠朝我掷来!簪子划出一道金光,叮当一声撞在我胸甲上,跌落甲板。
我怀抱阿斗,身形如山岳般屹立,任凭江风吹拂染血的战袍。目光平静地迎向孙夫人那喷火的眼睛,声音沉凝如铁:“夫人息怒。非是子龙无礼僭越。主公临行,以家眷安危托付子龙,此乃主臣之信,重逾千钧!夫人欲归省,子龙不敢拦阻。然少主年幼,乃主公血脉所系,荆州军民仰望之所在,更关乎汉室延续之望!夫人试想,若少主离境,荆州人心动摇,西川主公闻讯,又当如何?夫人纵归江东,于心可安?于吴侯之信义何存?”
每一个字,都清晰地在嘈杂的甲板上回荡,敲击着人心。
“此子乃我姐姐骨血!是我江东血脉!我为何不能带他回去看看他母族之地?”孙夫人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因激动而尖锐,却隐隐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和悲愤,“留在荆州,这乱世兵戈,刀光剑影,他如何安生?”
“夫人!”我抱着啼哭渐弱的阿斗,单膝缓缓跪倒在湿冷的甲板上,头颅低垂,声音却斩钉截铁,穿透风浪,“子龙不才,承蒙主公信重,委以护卫之责。此身此命,早已非己所有!长坂坡前,千军万马,子龙能护得少主周全,今日在这江心楼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