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如同横亘在自由面前的最后一道铁闸。守将秦琪,年轻气盛,仗着是夏侯惇部将,手持长枪傲立船头,戟指怒喝:“关羽!汝一路私逃,连诛数将,罪恶滔天!丞相大恩尽忘,天下岂能容你!吾奉夏侯将军将令,把守关津,今日定要擒你归案!”
滔滔河水在脚下奔涌,发出沉闷的轰鸣。我勒马岸边,连日血战的疲惫仿佛深入骨髓,但心中那簇寻兄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炽烈。身后是浴血杀出的千里归途,前方是兄长所在的彼岸。这滔滔黄河水,隔断的是恩与义,是囚笼与自由。
“大恩?” 我缓缓开口,声音被河风吹得有些沙哑,却清晰地压过涛声,“关某心中,唯有一诺,一生!” 目光扫过秦琪年轻而桀骜的脸,扫过他身后密布河岸的弓弩手,扫过那象征最后束缚的渡船缆绳。所有的血债,所有的疲惫,所有的重负,在这一刻都凝聚为无坚不摧的决绝。不再需要言语,赤兔马长嘶一声,如同感受到主人的心意,四蹄腾空,化作一道赤色的闪电,直冲渡口!
秦琪挺枪来迎,枪尖寒芒点点。我刀势如山岳倾倒,带着劈开黄河的意志,当头斩下!刀枪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秦琪双臂剧震,虎口瞬间崩裂,长枪几乎脱手!他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惊骇,拨马欲退。然而,赤兔马的速度快逾奔雷!我手腕一翻,刀光由劈变削,一道凄冷的弧线贴着秦琪的枪杆闪电般掠过!冰冷的刀锋毫无阻碍地切开他脖颈的皮甲,割断血脉!
秦琪的头颅高高飞起,年轻的脸上凝固着最后一刻的震惊与不甘。无头的尸身兀自挺立马上片刻,才轰然栽落尘埃。热血如同喷泉,洒落在浑浊的黄河岸边,瞬间被奔腾的河水吞没。
“断缆!” 我一声厉喝,青龙刀顺势挥出,斩向那粗壮的、束缚着渡船的缆绳!刀锋过处,坚韧的缆绳应声而断,发出沉闷的崩裂声!渡船猛地一颤,如同挣脱了最后的锁链,在湍急的河水中缓缓离岸。
我护着嫂嫂登上摇晃的渡船,赤兔马紧随跃上甲板。船身颠簸,离那染血的河岸越来越远。回首望去,岸上曹兵惊惶失措,无人再敢放箭。脚下,黄河浊浪翻滚,奔流不息,卷走血污,也卷走身后的一切束缚与重负。
渡船行至中流,我独立船头。凛冽的河风带着浓重的水汽扑面而来,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