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实质的冰刃,扫过那几名按刀的亲卫。那几个亲卫被这目光一扫,竟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脸色发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诸葛亮缓缓起身。
他动作从容,青衫飘拂,仿佛周遭的刀光剑影、汹涌杀气都与他无关。他羽扇轻摇,目光平静地迎向蔡瑁那毒蛇般的注视,嘴角竟还噙着一丝极淡、极冷的笑意。
“蔡将军,”他声音清越,如同玉磬敲击,清晰地回荡在落针可闻的大厅,“亮,躬耕南阳时,确与公瑾兄有书信往来。所谈者,无非风花雪月,琴棋书画,或论及古今兴亡,发些书生感慨。”他羽扇微抬,指向厅堂四壁悬挂的、描绘荆襄风物的壁画,“正如将军府中这些名家手笔,赏心悦目,陶冶性情罢了。至于通敌图谋……”他微微摇头,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近乎怜悯的嘲讽,“将军统领荆州兵甲,耳目遍及四境。若亮真有不轨之举,以将军之能,何须等到今日流言四起?又何须在州牧沉疴、荆襄飘摇之际,于这华堂之上,当众质问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他话语微顿,目光扫过那些脸色变幻的荆州文武,声音陡然转冷,带着金石般的穿透力:“还是说,将军所虑者,并非亮之清白,而是……亮助我主刘皇叔,在江夏屯田安民,聚拢流离,深得民心?是怕亮辅佐刘琦公子,名正言顺,危及某些人……觊觎州牧之位?”
轰——!
如同惊雷在众人头顶炸响!诸葛亮这番话,字字诛心,句句见血!直接将蔡瑁那层冠冕堂皇的遮羞布撕得粉碎!什么通敌流言,分明是忌惮刘备在江夏的根基,惧怕刘琦这位嫡长子的名分!大厅之中,死寂得可怕!所有官员都屏住了呼吸,脸色煞白,冷汗涔涔而下!蔡瑁那张白净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细长的眼睛里爆射出狂怒与杀意,几乎要喷出火来!他按在案上的手,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诸葛村夫!你……你竟敢……”蔡瑁的声音因暴怒而扭曲颤抖。
“蔡将军!”我猛地站起,手已按在腰间双股剑的剑柄之上!冰冷的剑柄触感让我沸腾的血液稍稍冷却,但怒火却更加炽烈!“孔明乃我股肱!辱他如辱我刘备!今日之事,孰是孰非,在座诸公心中自有明镜!景升兄尚在病榻,将军便如此操切,构陷忠良,莫非真当这荆州,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