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两人如同两尊石像般僵持在街心,脚下尘土被无形的气场激得微微旋起。围观众人屏息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我们粗重的呼吸和肌肉角力时发出的轻微“咯咯”声。
僵持片刻,张飞眼中爆出一丝精光,另一只大手猛地攥成铁拳,带着呼啸的风声直捣我面门!拳势刚猛无俦,若被击中,只怕顽石也要碎裂!
我心中冷笑,正要举臂格挡,却听一声清朗温润的喝止从街角传来:“二位壮士!且慢动手!”
这声音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紧绷的空气,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平和力量。我与张飞同时侧目望去。
只见一位身着旧葛衣的汉子排众而出。他面如冠玉,双耳垂肩,双手过膝,眉宇间虽带着风尘,却自有一股沉静雍容之气。他身后跟着几个挑担的随从,像是贩履织席的行商。他快步走到我们中间,目光温润,却似有洞察人心的力量,在我与张飞紧绷的面孔上轻轻掠过。
“在下刘备,字玄德。”他拱手为礼,声音诚恳,“市井喧嚣,二位皆是不世出的豪杰,何苦为些许琐事伤了和气?看二位气宇非凡,一身好本领,岂非埋没于这市井尘土?当今天下汹汹,黄巾作乱,正是大丈夫仗剑澄清宇内、建功立业之时!何不寻个清净处,共谋一醉,细论天下大事?”
刘备的话语,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我心中激起层层涟漪。建功立业?这念头在我胸中不知盘桓了多久!每日推着这枣车,看着官吏横暴,民生凋敝,胸中那股郁结之气几欲破腔而出。只恨报国无门,一身力气,空耗在这贩夫走卒之间!
张飞紧绷的虬髯也微微抖动了一下,环眼中的戾气稍敛,瓮声问道:“哦?共谋大事?你这卖席的,倒有好大口气?”
刘备神色不变,目光清澈坦荡:“席虽微贱,志在青云。玄德虽贩履织席为生,然身为汉室宗亲,眼见山河破碎,黎民倒悬,岂能坐视?日夜所思,唯思提三尺剑,扫荡群凶,上报国家,下安黎庶!”
“汉室宗亲?”张飞眼中精光一闪,再次上下打量刘备,那目光中少了几分轻视,多了几分审视与好奇。
我心中亦是一震。汉室宗亲!这四字仿佛一道闪电,劈开了眼前这葛衣商贩的平凡表象,照亮了他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