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重重顿在吧台)
契诃夫的枪响了。地质师眯眼一瞧,惊得烟斗掉地:“见鬼!这是‘活水纹’!只有地下河改道冲刷百年才形成!”众人哗然中,老杰克沉默着举起望远镜。镜头里,“魔鬼颚”岩壁的裂缝在雨后阳光下,赫然折射出与石英相同的粼光!
(死寂。唯有老杰克沙哑的嗓音划破空气)
“汤姆没迷路。”老杰克摩挲着儿子颅骨上的裂痕,“他比所有带指南针的聪明。地下河改道前,‘魔鬼颚’才是唯一活路。”他指向石壁密麻的刻痕:“两千七百三十道‘无雨’——这就是汤姆等不到的水。”
(雪茄烟灰簌簌跌落)
欧·亨利的幕布拉开了。暴雨冲刷出的新河道旁,人们顺着石英纹路挖出富金矿。而老杰克从儿子骸骨旁捡起个物件:半埋在泥里的黄铜沙漏。沙子早凝成块,但底座刻着行小字——“爹,等水来”。
酒保把威士忌推给老杰克:“值得吗?二十五年等个死讯…”老头把凝固的沙漏浸入酒液。当琥珀色的液体渗入沙块,那些“无雨”的刻痕竟在杯壁投下蜿蜒的光影——活像一张崭新的矿脉图!
(沙漏底座在酒液中折射出炫目金斑)
“远足的智慧?”老杰克喉头滚动,“不是知道该往哪走…是明白有些路,值得用一生去等它消失。”
(酒馆门开,风卷着新鲜矿砂的气息涌入)
看见了吗伙计们?契诃夫把悲剧藏在每一道刻痕里,而欧·亨利让沙漏死在等待中——却用它的尸体指了条金矿。荒漠最毒的日头也晒不干一种东西:人心里的[活水纹。下回当你困在死路上,试试当块石头…等洪水改写地图。
(黄铜沙漏被留在吧台,底座金斑灼灼如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