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软木板那个可疑的针孔下方,她发现了一点点几乎看不见的、干涸的深褐色残留物。
她屏住呼吸,用最微小的取样工具刮下一点残留物,放入微型证物管。这会是母亲当年注入的东西吗?镇静剂?还是…别的?
手电光无意中扫过旁边一个落满灰尘的标本柜玻璃门。模糊的倒影里,她似乎看到门口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谁?!”沈念猛地转身,手电光柱刺破昏暗,直射门口!
空无一人。只有被惊动的灰尘在光柱中狂舞。
是错觉?还是…有人一直在暗中窥视?是那个灭老王口的人?还是…“嫉妒”(j)?
她心脏狂跳,背脊发凉。这死寂的标本室,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凝视着她。她不敢久留,将“夜光”标本盒和证物管小心收好,迅速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城北,老旧小区。拆迁的标语在雨中显得格外破败。周毅站在老王那间被翻得一片狼藉的出租屋里,脚下是碎裂的暖水瓶玻璃和翻倒的桌椅。技术组正在提取门框上几处新鲜的、带着油污的擦蹭痕迹。
“不是专业手法,”一个刑警指着门锁,“暴力踹开,目标明确,就是冲着老王来的。邻居说听到争吵和重物倒地声,但很快安静了,没看清人。”
油污…周毅蹲下身,看着地上一小片不起眼的、被踩踏过的深色污渍。他戴上手套,用棉签小心蘸取了一点。粘稠,带着熟悉的机油和…海腥味?和老机修厂维修坑里的污水气味相似,但更浓烈。
“头儿,有发现!”另一个刑警在厨房油腻的窗台角落,发现了一个被揉成一团、塞在缝隙里的烟盒锡纸。展开锡纸,里面用烧焦的火柴梗,歪歪扭扭地画着一个极其简陋的图案:一个圆圈,里面画着几条波浪线,圆圈旁边,是一个箭头指向一个…像船锚又像钩子的符号?
船?锚?钩子?贪婪(g)的标记?老王在极度恐惧中,想留下什么线索?
“查!所有近期靠港、使用那种定制蓝色尼龙拖网的渔船!特别是…船名或船主名字里带‘钩’、‘锚’或者谐音的!”周毅下令。老王留下的这个粗糙的“画”,是绝望中抛出的最后一只“锚”,试图钩住那艘即将载着他沉入深渊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