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而压抑的声响。空气中的湿度陡然增加,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泥土和……某种更深沉、更冰冷的气息,悄然弥漫开来。
那气息……是铁锈味。
不是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那种,而是极其稀薄、极其隐蔽的,如同最细微的尘埃,悬浮在潮湿的空气里,钻进鼻腔,附着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细微的、令人心悸的寒意。它无处不在,又无处可寻。像城市本身在无声地……氧化。
苏晚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冰冷的雨丝夹杂着风扑在脸上。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那稀薄的铁锈味似乎更清晰了。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那道淡红的疤痕,在昏暗的天光下,颜色似乎……深了一点点?边缘处,仿佛有极其微弱的、暗红色的……光晕?一闪即逝,快得让她怀疑是雨水的反光。
她猛地关上窗,拉上厚重的窗帘,将风雨隔绝在外。房间里只剩下台灯昏黄的光晕。她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板上,右手紧紧捂着左腕的疤痕,身体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不是结束。
从来都不是。
那扇“门”……或许从未真正关闭。它只是碎裂了,崩塌了,它的碎片,它的气息,它的……意志,如同最细微的锈蚀孢子,早已随着那场毁灭性的爆炸,随着那场冰冷的暴雨,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融入了钢筋水泥的缝隙,融入了地下管网的暗流,融入了……空气本身。
它不再需要一扇具象的门。它无处不在。
手腕的灼痛感,如同一个永不消停的警报器,一个来自深渊的低语,在每一个阴雨天,在每一次她靠近生锈的栏杆、老旧的铁门、废弃的车辆时,尖锐地提醒着她这个事实。
她想起林默最后那只眼睛,属于人类的光芒熄灭前,那无尽的痛苦和哀求。
想起王警官被暗红吞噬前,那如同恒星湮灭般的决绝怒吼。
想起沈薇……那在锈海深处一闪而逝的、模糊的、带着解脱般弧度的轮廓……
他们……都成了这巨大锈蚀的一部分了吗?还是……以某种她无法理解的方式,成了对抗它的……最后的残响?
没有答案。只有手腕上那持续不断的、冰冷的灼痛,和窗外永不停歇的、冲刷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