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那不合时宜的脆弱和依赖感。她甚至不敢抬头看零的表情,只低低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应了一声:“…是。”
她强迫自己重新集中精神,看向前方湿滑陡峭的路,眼神重新变得坚忍。刚才的失态,绝不能有第二次。
零已经越过她,走到了前面,只留给她一个冷硬、沉默的背影。他活动了一下刚刚被方念桥抓握过的左臂,动作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战术护臂下,那处刚刚缝合不久的伤口,在刚才那一下爆发性的发力中,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他微微蹙了下眉,随即又恢复了那万年冰封般的平静。只有他自己知道,当那只冰冷、颤抖却异常用力的小手死死抓住他手腕的瞬间,那冰冷的触感下,似乎有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法忽视的电流,顺着接触点,刺入了他的神经末梢。那感觉,比伤口的疼痛更让他感到…陌生和…烦躁。
队伍继续在沉默中艰难前行,只有开路刀砍伐藤蔓的声响、沉重的呼吸声和脚下湿滑的摩擦声。雾气越来越浓,如同实质的白色纱幔,将整支队伍包裹其中。能见度降到不足五米。
“停!”“磐石”低沉的声音从前传来,“前面是断崖,有栈道痕迹,但…很旧了。”
众人停下脚步。浓雾中,隐约可见一道近乎垂直的、深不见底的断崖。在崖壁上,一些腐朽不堪、布满青苔的木头栈道残骸,如同垂死巨兽的肋骨,断断续续地镶嵌在嶙峋的岩石间,一直向上延伸,消失在浓雾深处。
“老岩头说,这是很久以前采药人留下的‘天梯’,通往一个叫‘祭眼洞’的地方,传说那里是离‘大地之息’最近的地方。” “百灵”的声音带着凝重,“但栈道年久失修,非常危险。而且…他说雾里有‘雾鬼’的声音,让我们小心。”
“蜂鸟”调试着仪器:“能量读数在增强,源头方向…就在栈道上方。信号干扰也变强了,陆锋的人…可能就在附近,或者…就在洞里。”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前路是摇摇欲坠的古老栈道,脚下是万丈深渊,浓雾中潜藏着未知的危险,还有虎视眈眈的敌人。
零走到断崖边,蹲下身,仔细检查着那腐朽的栈道基座。他的动作冷静而专业,仿佛眼前的险境与他无关。他伸出手指,抹开一根横木上的厚重青苔,露出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