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蜂巢”核心区的能量泄露警报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医疗区的隔离观察室内,冰冷的仪器嗡鸣是唯一的背景音。
方念桥躺在特制的医疗床上,身上连接着数不清的传感器线缆,像一只被蛛网困住的蝶。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干裂,但呼吸已经平稳下来,不再是那种令人心慌的微弱。生命体征监测屏上的曲线虽然低平,却顽强地跳动着。
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身体因为药物的作用而陷入深度睡眠。然而,即使在沉睡中,她的眉头也微微蹙着,仿佛潜意识里仍在抵抗着什么。
零站在观察窗外。他已经换下了那身破损焦黑的作战服,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高领衫,外面随意套着实验室的白大褂,敞开着。这让他身上那种非人的冰冷感似乎淡去了一丝,但那双眼睛,依旧深不见底,如同寒潭。
他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目光穿透单向玻璃,落在方念桥身上。没有审视实验品的冷漠,也没有完成任务后的轻松,只有一种深沉的、难以解读的专注。他的视线在她苍白的面容上停留片刻,然后缓缓下移,最终定格在她被薄被覆盖的肩胛骨位置——那里,是“钥匙”印记所在。
“她的情况?”零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情绪,是对着旁边穿着防护服、正在查看平板数据的研究员林梦说的。
林梦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带着一丝疲惫和凝重:“生命体征暂时稳定,脱离了危险期。但…很诡异,零先生。”她将平板递向零,屏幕上显示着复杂的脑波图谱和神经递质分析。“‘寒渊’的活性被强行压制到了前所未有的低点,几乎检测不到。这…这不符合我们之前所有的观察记录。理论上,在经历了那样剧烈的能量爆发和精神冲击后,‘寒渊’应该处于高度活跃甚至反噬状态才对。”
零的目光扫过平板上的数据,没有伸手去接。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林梦敏锐地感觉到,观察窗内的空气似乎更冷了几分。
“更奇怪的是这里,”林梦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调出另一组数据,“她的神经递质水平,尤其是与恐惧、焦虑相关的皮质醇和去甲肾上腺素,在您…在您接触她之后,出现了断崖式的下降。而一些与平静、安全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