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稳定,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能镇压一切混乱的力量。
是他…是他驱散了那可怕的痛苦?
方念桥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转动眼珠,看向近在咫尺的零。
他依旧蹲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深不见底,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那只按在她后背的手,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
然而,方念桥却在他那双深潭般的眼底,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变化。那并非怜悯或关切,而是一种…专注?一种仿佛在感受着什么、确认着什么的专注。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风衣和她的皮肉,落在了她体内某种正在平息的东西上。
“寒渊…暂时压制了。” 零的声音响起,依旧是那种毫无起伏的调子,却清晰地传入方念桥的耳中,也传入旁边两名研究员耳中。“她的能量场与‘钥匙’的共鸣过于强烈,常规手段无效。排斥反应源于‘寒渊’对异种能量的本能防御。”
他像是在陈述一个冰冷的实验结论。
但对方念桥而言,这结论背后,是她刚刚亲身经历的、无法辩驳的事实——只有他!只有这个叫零的男人,能平息那足以将她撕裂的痛苦!只有他的触碰,能让她从地狱般的折磨中挣脱出来!
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到极致的情绪在她心中翻涌。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是对这神秘力量的恐惧,是身体本能记住的、对那冰冷手掌的依赖…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安心?
研究员们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向零的眼神更加敬畏,也带着一丝了然。
零缓缓收回了手。那令人心悸的冰冷触感和镇压一切的力量瞬间消失。
方念桥的身体下意识地微微颤抖了一下,仿佛失去了某种支撑。她依旧瘫软在地,但看向零的眼神,已经不再是纯粹的恐惧,而是混杂了茫然、震惊和一种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微弱的依赖。
零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双深潭般的眼睛恢复了完全的漠然。
“带她去深层扫描室。” 他对研究员吩咐道,声音冰冷,“重点监测‘钥匙’印记和‘寒渊’残留的纠缠状态。” 说完,他不再看地上的方念桥,转身,迈着沉稳的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