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指甲在冰冷的石头上再次划出血痕。
零在她面前一步之遥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俯视着,那双深潭般的眼睛仿佛能穿透她所有的恐惧和伪装,直视她灵魂深处最狼狈不堪的部分。方念桥被他看得浑身发冷,牙齿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屈辱和恐惧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
就在方念桥以为自己会被这冰冷的视线冻僵时,零突然动了。
他动作极快,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优雅。他解开了自己深灰色风衣的扣子,然后,在方念桥惊恐的目光中,将还带着他体温的风衣脱下,轻轻一抖,随即,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披在了她几乎赤裸、沾满血污和泥泞的肩膀上。
宽大的风衣瞬间包裹住了她单薄的身体,隔绝了冰冷血腥的空气,也遮住了她所有暴露在外的肌肤。衣料上残留着一种极其清冽、如同雪后松林般的气息,与他本人冰冷的气质截然不同,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安心的暖意。
方念桥愣住了。温暖的包裹感让她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松动。她下意识地抓紧了风衣的领口,将自己更深地缩进这突如其来的庇护里,只露出一双惊魂未定、泪水涟涟的眼睛,茫然又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
零没有再看她,仿佛刚才的动作只是完成了一个微不足道的程序。他转向指挥官,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特的、毫无起伏的韵律,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路祭’核心被强行中断,反噬已现。赵有田体内的‘共生体’进入衰竭期,活不过一小时。这些村民,” 他扫了一眼那些被控制住、眼神空洞的人,“神经抑制处于深度激活状态,强行唤醒有脑死亡风险。先控制,带回‘白塔’。”
他的话语简洁、冰冷,却蕴含着巨大的信息量!他不仅知道“路祭”,还知道赵有田体内有“共生体”,甚至知道村民的状态和风险!他对眼前这诡异血腥的一切,似乎了如指掌!
指挥官面具下的眼神似乎凝重了几分,沉声道:“明白。那她们?” 他再次看向方念桥和奶奶。
零的目光终于再次落回方念桥身上,那双深潭般的眼睛似乎在她沾着血污和泪痕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又似乎只是掠过。他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