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有田枯爪般的手腕被银簪刺穿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没有黑气喷涌,只有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噗嗤”声,如同刺破了一个灌满粘液的皮囊。银簪深深没入他干瘪手腕的皮肉之下,精准地钉在了某个关键的肌腱或神经束上。
“呃——!” 赵有田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压抑的、如同被扼住脖子的老猫般的痛哼。他那张枯树皮般的脸瞬间扭曲,浑浊的眼珠因剧痛和难以置信而暴突!颈侧松弛皮肤下那些疯狂蠕动的“活物”仿佛受到了强烈的刺激,猛地凸起、翻滚,形成一个个清晰可见、令人头皮发麻的鼓包,剧烈地起伏着,几乎要顶破那层薄薄的、布满老年斑的皮肤!他那只被刺穿的手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瞬间失去了所有力量,无力地垂落下来,手腕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银簪的尾部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微光。
这突如其来的剧变,让整个血腥的地下空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按住方念桥的冰冷手臂,力量出现了明显的松动。那些村民空洞麻木的眼神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入了“惊愕”和“混乱”。他们僵硬地转动着头颅,看看地上仍在痛苦抽搐、但黑气已然消散、只剩下伤口处粘稠暗黑血液缓缓渗出的李二叔,又看看手腕被银簪刺穿、身体因剧痛和愤怒而剧烈颤抖的赵有田,最后,目光落在了石槽边缘,那个刚刚爆发出惊人力量挣脱束缚、此刻正剧烈喘息、浑身血污的方念桥身上。
混乱!一种源自未知和失控的混乱,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这些被操控的躯壳。他们动作僵硬,眼神茫然,似乎失去了明确的指令来源。
“奶…奶奶!” 方念桥顾不上手腕被撕裂的剧痛和满身的粘腻腥臭,连滚带爬地扑向蜷缩在冰冷地面上的奶奶。老人枯瘦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脖颈上被李二叔掐出的青紫指痕触目惊心,她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鸣,浑浊的老眼半睁着,里面充满了痛苦和一种劫后余生的茫然。方念桥颤抖的手抚上奶奶冰冷的脸颊,泪水混合着血污滚落,“奶奶!你怎么样?你怎么样啊!”
“呃…呃…” 奶奶艰难地喘息着,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方念桥沾满血污的衣袖,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