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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浑身发冷,想起昨晚女子脖子上的勒痕。老太太压低声音接着说:\"后来啊,老爷一家突然暴毙,死状都跟被勒死的三姨太一模一样。解放后好几户人家住进去,都遇到了怪事,不是半夜听见哭声,就是看见穿红嫁衣的女人\"
当晚,我收拾行李准备离开。收拾衣柜时,一件绣着金线的红嫁衣从顶层掉下来,布料冰凉刺骨,袖口还沾着暗红的污渍。突然,整栋楼的灯光全部熄灭,黑暗中响起绸缎摩擦的窸窣声。我摸索着打开手机电筒,光束照亮墙面的瞬间,赫然发现墙面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抓痕,有的地方墙皮剥落,露出里面森森白骨。
三楼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接着是拖沓的脚步声。我跌跌撞撞地跑向楼梯,却发现通往一楼的门不知何时被锁死了。三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伴随着指甲刮擦扶手的刺耳声响。转角处,一双穿着绣花鞋的脚缓缓出现,暗红色的嫁衣上还在往下滴着腥臭的黑水。
\"还我命来\"女子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回荡,我被逼到墙角,看着她腐烂的脸在月光下逐渐清晰。她的眼睛里爬出黑色的蛆虫,张开的嘴里伸出一条布满倒刺的长舌,直朝我咽喉缠来。
千钧一发之际,窗外突然响起公鸡的打鸣声。女子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身影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晨光里。我浑身瘫软地坐在地上,看着晨光穿透窗户,照在墙上的白骨上。那些白骨的姿势,分明是一个女子在绝望中抓挠墙壁的模样。
我跌跌撞撞地逃离了那栋凶宅,身后传来木门重重关上的巨响。从那以后,每当雨夜经过那条巷子,总能听见若有若无的哭声,还有女子用哀怨的声音哼唱着:\"红盖头,红嫁衣,一入侯门深似海\" 而那栋老宅的三楼窗户,总会在深夜亮起猩红的烛光,隐约能看见一个穿着红嫁衣的身影,正对着月光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