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我攥着手机冲进教学楼的卫生间。自习室的空调冷气让膀胱不堪重负，走廊感应灯在身后次第熄灭，黑暗像潮水般涌来。
推开斑驳的木门，腐臭味混着廉价清洁剂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老式感应灯在头顶发出电流嗡鸣，忽明忽暗地照亮墙面。这里的瓷砖早已发黄，缝隙里结着黑色的霉斑，角落的纸篓堆满了用过的纸巾。
我走向最里侧的隔间，却在拉开门的瞬间僵住了。本该是白色的陶瓷蹲便器，此刻却漂浮着一团暗红的液体，粘稠得像是凝固的血液。液体表面还漂着几根弯曲的黑色发丝，随着我开门带进的风微微颤动。
“有人恶作剧吧……”我强压下胃里的翻腾，转身走向中间的隔间。推开门的刹那，我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墙壁上用暗红颜料画着一双扭曲的眼睛，瞳孔里还嵌着两粒黑色纽扣，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裤腰，我转身就想逃离，却听见身后传来“啪嗒”一声。回头望去，刚刚那间满是血水的隔间门竟缓缓合上，门缝里渗出丝丝缕缕的暗红液体，在地面蜿蜒成细长的血线。
我拔腿就跑，可双脚像灌了铅般沉重。感应灯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响起指甲刮擦瓷砖的刺耳声响，一下，两下，从最里面的隔间由远及近。我摸到门把手的瞬间，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接着是拖沓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是带着湿漉漉的水声。
“吱呀——”身后的隔间门再次被推开，我不敢回头，用力拽开门冲了出去。可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指示灯突然爆裂，玻璃碎片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黑暗中，我撞上了一堵温热的“墙”，腥甜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我颤抖着打开手机电筒，光束所及之处，是一张肿胀发紫的脸。那是个穿着白色病号服的女人，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腐烂的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黑牙。她举起手，十根指甲涂着斑驳的艳红色，指甲缝里还嵌着暗红的肉丝，指尖正对着我的眉心。
“借……厕纸……”她喉咙里发出气声，腐烂的嘴唇一张一合，黑色的血水顺着下巴滴落。我想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双腿一软跌坐在地。她缓缓蹲下，那张腐烂的脸离我越来越近，刺鼻的腐臭味几乎让我窒息。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