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还有若有若无的尸臭味。更可怕的是,三叔偷偷告诉我,奶奶临终前一直在说胡话:\"床底下的,别拽我孙子\"
又到了入夜时分,我执意要睡西厢房。在床底洒满糯米,床头摆上桃木剑,怀里揣着从庙里求来的护身符。月光爬上窗棂时,床板开始发出细碎的响动,像是有指甲在一下下抓挠。
\"出来吧。\"我握紧桃木剑,声音尽量平稳,\"我知道你死得冤。\"床底的动静突然停止,片刻后,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缓缓爬了出来。她的肚子高高隆起,嘴角挂着凝固的血痂,眼睛里却盛满了泪水。
\"还我孩子\"她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我这才明白,她并非想要伤害我,而是想让我帮她找回逝去的孩子。
第二天,我说服三叔挖开西厢房的地板。当腐朽的棺木露出时,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棺材里,一具女尸蜷缩着,怀中紧紧抱着个襁褓,只是那襁褓里,只剩下森森白骨。
我们重新为母子俩置办了棺椁,选了块向阳的山坡下葬。入土那天,我分明看见一缕白烟从棺材里升起,在空中化作女人的轮廓,她对着我轻轻点头,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自那以后,老宅再没传出过异响。但每当夜深人静,我仍会想起那夜,还有那双手传递来的寒意。有些秘密被埋在地下太久,就会化作怨念;而唯有真诚的忏悔与救赎,才能让不安的灵魂得到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