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趴在窗口遥遥望着越来越远的城门口,嘴里咒骂一声:
“好小子,真不来送我……”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放在她肩膀上,“小心着凉了。”
她缩回头,“好啊,你竟然敢躲在新娘子的马车里,让人瞧见了不得扒了你的皮。”
乌日图换了一身白衣,衣领松松垮垮敞着,马车里有暖炉,还有一张大床,各式用品应有尽有,能看出来磬国皇帝有多用心。
“那你可要把我藏好了,万不能叫外面的人发现。”
沈棠梨扯了扯嘴角,歪头靠在他肩膀上,情绪忽然变得低迷,她的手被他拢在手心里,听他温声道:“他来送你了,在城墙上站着呢。”
“真的?”
“嗯。”
“乌日图,我有点后悔了。”
乌日图不语,安静地听她说:“我不该怪他的,他知道真相的时候不会比我好受,我却赌气闭门不见,整整一个月都不理他。”
她的目光望着虚空,好像真能透过遥远的距离看见城墙上站着的那个人。
“我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留在那个冰冷的椅子上,从此以后,再也不见,我是不是……太狠心了。”
“等天黑了,我带你悄悄回去跟他好好告别。”
沈棠梨思考了一会,嘴角勾起一抹释怀的笑:“算了,再见不过是徒增烦恼。”
沈临川,我的弟弟,希望你往后余生,万事顺遂,皆得所愿,喜乐平安。
她闭上眼睛,在心里许愿。
还有他。
一定要忘了她。
“沈棠梨!你真这么狠心,一面也不见?”
她浑身一抖,心口开始细细密密的疼了起来。
不知道外面又发生了什么,激烈的打斗声很快就传进马车里,她的手蓦地握紧,太用力骨节都发白。
大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断断续续的声音才响起来:“阿梨……你真的……不见我……”
打斗声暂停,马车帘子掀开,平措那张脸出现,好像看不见乌日图一样:“外甥女,这人快被我们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