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比沈棠梨还要惨。
沈棠梨死死低着头,不敢叫他看见自己的表情,上药的时候抖了半天,才抖出一点点粉末覆上去。
她又拿来刀划破男人的衣角,随意缠一圈打了个死结。
做完这一切,男人总算体力不支,晕死过去了。
她赶紧挪到角落里,掀开自己的衣服,将剩余的大半金创药通通撒了上去,趁男人没睁眼,她快速给自己包扎好,才抱着膝盖也睡了过去。
身在狼窝让她噩梦连连,几分钟就要惊醒一次,好在短暂的休息让她恢复了不少体力。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她双眼悄悄眯开一条缝,见刚刚还死猪一样的男人已经醒了,脏兮兮的手就那么伸进碗里,抓了一把冷透的米饭放到嘴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嚼着。
似乎感觉到她的视线,他突然朝她看过来,将她抓了个现行。
“那……那个,我可以去帮你把饭热一下。”
男人才反应过来似的,尴尬地放下自己的手,默认了沈棠梨的做法。
她很快又端回一碗热气腾腾的饭菜,还细心拿了勺子给他。
男人却不接。
“喂我。”他说。
沈棠梨活了两辈子,就小时候伺候过沈临川几回,这下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了。
她舀起一勺混着汤的米饭,放到嘴边吹了吹,才给他喂过去。
男人低着头,她喂就张嘴,她吹气的时候也不催,两人之间的氛围,平静得诡异。
一碗饭见底,沈棠梨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男人有气无力地合上双眼,赶她:“出去。”
沈棠梨忙不迭起身朝灶房走去,其他那几个大汉在屋檐下横七竖八躺着,呼噜声震天响。
她也不敢弄出什么动静,蹑手蹑脚给自己下了碗面条,还翻出角落里藏着的几个鸭蛋,通通打在面里吃了。
她身上有伤,需要补充营养。
沈棠梨心安理得地抱着碗大吃特吃。
夜半时,她突然福至心灵睁开了眼睛,怕吵醒那些人,她吃饱肚子就躲在灶房角落里睡着了。
这会夜很深,山里的小动物都疲倦地闭上了嘴巴,周围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