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爬了好久的上坡路,到这里地势刚平缓,沈棠梨还是看见谢将时在人群里喊话,让百姓吃饱肚子继续往高处走,但是回应的人寥寥无几。
只因为天空早就放晴,曾经淹没村庄的洪水退得无声无息,当务之急不再是逃命,而是填饱肚子。
沈棠梨的目光从满脸焦急的谢将时身上收回,安心跟着小七爬了一小段坡道。
不多时他们就来到一条乡间小道上,道路两旁的庄稼绿油油的,根部都泡在水里。
道路尽头有一个小院。
小七引沈棠梨二人进入,脸色僵硬地倒了水给她们喝,又跑到屋后不知道忙活什么去了。
玉兰从怀里掏出银针,细细挑去水里的杂质,才端着喂给沈棠梨。
“殿下,此地甚是简陋,还不如睡马车上呢。”
沈棠梨抬手戳了她脑袋一下:“本殿下是那种贪图享乐的人吗,自然是有别的用意。”
“还是殿下聪明。”玉兰惊叹。
“从现在开始,要叫小姐。”
“是,小姐。”
主仆二人小声嘀咕,直至暮色降临,小道上才有一个高大的人影缓缓归来。
那人影见院中燃了烛火,遥遥行了一礼:“小姐还没歇息?”
“谢将时,你上前来回话。”
“是。”
说是上前,也只是跨进了院子里,一副彬彬有礼的读书人做派。
“你身为县令,为何不住府衙,倒是跑到这荒郊野外来施粥?”
“府衙已沦陷,城内百姓溃逃,下官也是局势所逼。”
“府衙沦陷,那粥米何来?”
“是下官家中存粮。”
沈棠梨皱眉:“我出京时,赈灾粮紧随其后,现下还没到?”
她一路上并不是马不停蹄,遇到灾情严重的,她还会多停几日,赈灾粮不应该比她还慢才对。
谢将时闻言苦笑一声:“知府大人并未提及,倒是听说钦差大人前日到了。”
谁是钦差?
沈棠梨懵了。
难道沈临川还派了别人来?
她垂眸思考了一会,突然站起来说:“白天我观察了一下,此地地势虽高,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