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梨看着拓森,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缓缓坐在了龙椅上,仿佛她已经坐了无数遍,对这个椅子极为熟悉了。
她脸上看不到一点心虚,明明她坐着,拓森站着,给人的感觉却是她高高在上,睥睨着拓森。
“朕来上早朝的呀,倒是前侍君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进得了宫,你不是已经……”
“已经怎样?”
拓森骇然住嘴,回头看伸长了脖子偷听的众大臣,突然绝望地发现,沈棠梨出现在这里,即便自己把她杀害先皇的证据拿出来,也不会有人问责她,因为,只有她才是唯一的正统!
是姬灵儿这个杂血无法比拟的正统!
就算她沈棠梨十恶不赦,杀人如麻,只要她身体里流淌着先皇的血脉,就没有人会质疑她,问罪她。这就是南诏人最可恨的地方,他们偏执地只相信所谓的神,只维护所谓的血统。
但是,如果是月神都不承认沈棠梨呢?
电光火石之间,拓森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个可能性,这个足以让世人信仰崩塌、让他兴奋得手脚发抖的可能性!
拓森的腰板突然挺直,指着沈棠梨质问:“圣池洗礼只有三天,你却整整消失了二十多天,这些天你都干嘛去了?说,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得到月神的祝福!”
圣池洗礼早就成了一道再普通不过的流程,但是追溯历史,很容易就会得到一个了不得的真相,如果不是正统皇血进入圣池,会被月神的神力重伤。
虽然只是一个传说,但是,南诏人就信这个呀!
只要拓森稍微运作一下,不愁沈棠梨不下马。
果然世事无常,上一秒他还在因为南诏人过度的迷信感到愤怒,下一秒就能利用这种迷信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哈!
拓森已经抑制不住这种兴奋,他嘴角抽搐,非常想笑出声来。
沈棠梨把遗诏塞进怀里,搓了搓手掌,“噌”地一声拔出旁边侍卫的佩剑,太阳刚好从东边升起来,由剑身反射出去的阳光格外刺眼,拓森只离她一步之遥,不知怎么的突然感到一股寒意,他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她不会要杀了我吧?
拓森突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