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波,后巷。” 耳机里传来窸窣的电流声,接着是肥波压低的嗓音:“两两个号码帮的马仔在抽烟,还有个越南佬在车里”
炮哥没说话,只是竖起三根手指。
三。
二。
一。
—— 砰!桑拿会所的霓虹招牌突然炸出刺目火花,整条街瞬间陷入黑暗。几乎同时,陈天佑的hk p在消音器掩护下点倒两个马仔,子弹精准地从耳后贯入。
炮哥像头猎豹般窜过马路,在四指明掏枪前掐住了他的喉咙。
“认得我吗?”
四指明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当然认得——一天前在油麻地戏院,他亲眼看着越南仔的蝴蝶刀插进这个疯子的肩膀。
“炮炮哥”四指明残缺的手指痉挛着,“账本不在我这儿” 炮哥突然笑了。他松开钳制,却用枪管挑起四指明的下巴:“谁问你这个了?
老子找你打听个人——” 枪口缓缓下移,顶在四指明左胸口袋。那里露出半张照片,隐约可见葡京赌场的金色穹顶。 “‘算盘李’在哪?”
濠江酒店顶层套房里,檀香混着血腥味经久不散。 算盘李正在泡茶。 这个五十多岁的瘦削男人穿着考究的唐装,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平静得像在核对月结单。
即便此刻炮哥的枪顶着他太阳穴,他斟茶的手依然稳如磐石。 “铁观音,八十年代的老茶饼。”算盘李推过一盏茶,“阿炮你小时候最爱偷喝。”
陈天佑的4枪口扫过套房每个角落——墙上挂着和义堂历代坐馆的合影,茶几摆着关爷去年送的紫砂壶,连烟灰缸都是总堂特制的铜貔貅。
“李叔,”炮哥的枪管在老人太阳穴碾出红印,“为什么?” 算盘李突然摘掉眼镜。
这个动作让陈天佑瞬间绷紧神经,却见老人只是用绒布擦拭镜片:“上个月荷兰佬那批军火,到岸价涨了三成。”
他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丧彪答应补差价只要泰国那条新航线。”
阿鬼的咳嗽声突然在耳机里炸响:“货舱咳咳那些器官” 算盘李的茶盏轻轻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