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炮哥后心。 \"有意思。\"陈天佑吹散枪口青烟,\"哈佛商学院还教刺杀课?\"
天台水箱后,阿耀捂着流血的手腕狂笑:\"你们完了!丧彪迟早\" 砰!
子弹从他眉心穿过。陈天佑猛地回头,看见文叔举着的枪还在冒烟。老狐狸脸上溅着血点,声音却异常平静:\"清理门户而已。\"
九龙城寨的雨季来得比往年更早。
连绵半个月的阴雨冲刷着街道,却怎么也冲不净石板缝里的血渍。
茶餐厅的老板娘阿萍已经习惯了每天清晨用漂白水刷洗门前台阶——昨晚又有两个后生仔在这里被砍得肠穿肚烂,其中一个临死前还抓着她的裤脚喊了声\"阿妈\"。
关爷站在和义总堂的台上,手里捏着三柱清香。香火在雨雾中明明灭灭,像极了这半个月来不断熄灭的人命。
\"第三十七个。\" 身后的账房洪叔戴着老花镜,在牛皮账本上又添一笔。钢笔尖刮过纸面的沙沙声,混着远处隐约的枪响,成了这些天最熟悉的背景音。
\"尖沙咀阿炳那组人全折了,今早在弥敦道排水沟里捞出来的。\"文叔的钢笔顿了顿,\"丧彪的人把他们手指头全剁了,说是要凑够一副麻将。\"
香灰簌簌落在关爷的千层底布鞋上。老人家没说话,只是望着庙街方向升起的黑烟——那是号码帮今早烧掉的和义堂赌档,火势大得连消防车都不敢靠近。
账本最新一页密密麻麻写着:
七月初三: - 深水埗货仓遭扫,折兄弟十二人
- 赔荷兰佬军火订金八十万
- 差人总部林sir收\"帛金\"二十万
七月初五: - 铜锣湾堂口被炸,死伤二十六人
- 安家费支出三百四十万
- 泰国人新到冲锋枪二十挺,每挺加价三成
七月初八: - 阿炮带人扫号码帮三间马栏 - 误杀澳门赌客两名,赔葡京一百五十万
- 丧彪悬赏阿炮人头,赏金五百万 文叔的钢笔突然洇开一团墨渍。
老人家用袖口去擦,才发现是自己手在抖。这半个月他记下的安家费,比过去两年加起来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