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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海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个地方处理伤脚,右脚踝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每走一步都像针扎一样。他必须尽快固定脚踝,消肿,否则这条腿恐怕真的要废了。
他拖着伤腿,在人缝中艰难地穿行,小心翼翼地避免踩到别人蜷缩的肢体,或是踢到散落在地上的杂物。
人们像沙丁鱼一样挤在一起,别说找个空地,连个能靠墙坐下的地方都难寻。
“借过,借过。”他低声嘟囔着,也没指望有人回应,果然,挡在他前面的人只是麻木地挪动了一下,连头都没抬。
终于,在一个相对角落的地方,靠近隧道口的位置,他发现了一小块空地,大概能容纳他躺下。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挤了过去,也顾不上地面的冰冷肮脏,直接靠着墙壁坐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周围的温度大约只有五度,但比起下水道已经好太多了。
他忍着痛,小心翼翼地脱掉右脚的靴子和袜子。
脚踝处肿得像个发面馒头,皮肤呈现出吓人的青紫色,瘀血面积很大。
轻轻一碰,钻心的疼痛就直冲脑门,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糟,靠自愈基本没可能,必须立刻处理。固定,冰敷,最好再弄点儿烈酒擦擦活血……
他环顾四周,目光在人群和站台设施上扫过。
木板?别想了,站台上的长椅、告示牌,所有能烧能用的木头,估计早就被拆光当柴火了。
干净的冰块?在这地底下更是奢望,至于烈酒……那玩意儿现在恐怕比子弹还珍贵。
成海摸了摸腰后的tt-33手枪,又感受了一下贴身藏着的面包和金卢布,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但随即又为自己的脚伤发愁。
他娘的,刚逃出险境,又瘸了一条腿,这鬼地方,连块夹板都找不到!他苦中作乐地想,总不能拆了别人的假腿来用吧?前提是得先找到个有假腿的倒霉蛋才行。
成海正苦恼如何是好。脚踝像着了火,每一下跳动都牵扯着神经。夹板,冰敷,烈酒,一样都搞不到,难道真要在这儿等死?
“你的脚伤得不轻,怎么还在这里?”
一个声音传来,带着年轻女孩的清脆,成海扭头,右边躺着的女人不知何时坐了起来,正盯着他。脸上灰扑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