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扼阴山,襟带黄河,实为北疆锁钥。”
宋清秋的声音不高,如同清泉流淌在暖阁里,她将书中的知识娓娓道来。
她纤细的手指,沿着书页上墨色的线条轻轻划过:
“你们父亲,此刻,大抵就在这一带与突厥周旋。”
“此地开阔,利于骑兵驰骋,却也难守。”
陆迟听得入神,小眉头紧锁,忽然抬起头:
“六娘,书上说那里风沙极大,冬日苦寒。”
“爹爹带的冬衣够厚实吗?他肩上的旧伤,遇到阴冷天气会疼吗?”
最小的女儿陆凤芝,裹得像只圆滚滚的小雪球,依偎在宋清秋身侧。
眼神时不时瞟向两位哥哥还有那本厚厚的书,小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宋清秋的声音顿住了,她垂眸看着书页上“河套”二字。
她轻轻吸了口气,压下喉头瞬间涌上的酸涩,声音依旧平稳。
“你父亲是百战之将,这些自然会安排妥当。”
她抬起眼,目光落在陆迟绷紧的小脸上,带着一丝抚慰:
“迟儿,你要记住。”
“为将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非仅凭血气之勇,通晓地理,方能料敌先机。”
陆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一旁的陆准也好奇的凑过来,指着书籍脆生生地问。
“六娘,这条河大不大?”
“爹爹会带我去那里骑马吗?你上次说那里有好多野马群。”
宋清秋还未回答。
倚在她臂弯里打盹的陆凤芝被哥哥的声音惊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小嘴嘟囔着含混不清的童言:
“爹爹骑马马小满也要骑”
说着,小脑袋一歪,又沉沉地睡了过去,嘴角还挂着一丝晶莹的口水。
暮色四合,如同饱蘸了浓墨的笔,在将军府中肆意晕染。
雪,不知何时悄然而至。
一张宽大的花梨木圆桌摆在厅中,上面铺着喜庆的猩红毡毯。
白凤仪端坐主位,赵红缨和白凤婉分坐左右。
陆迟被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