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面旌旗僵硬地挺立。
如今黑甲军不算后勤的民夫在内,已有十万之数,实打实的数据。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那座城池。
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无可比拟的穿透力,在死寂的空地上扩散开来。
“今日之战,皆为我黑甲铁蹄之的齑粉!”
话语如铁,掷地有声:“传我将令,兵发凤翔!”
“呜——呜——呜——”
苍凉而浑厚的犀角号声陡然撕裂了沉重的寂静。
如同远古巨兽的悲鸣,在空旷的原野上滚荡开去。
沉重如闷雷的战鼓紧随其后,由缓而急。
那鼓点仿佛直接敲打在每一个士兵的心头,与血脉的搏动渐渐合拍。
一种原始的“杀戮”冲动,被这古老而暴烈的节奏唤醒。
士兵们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眼中的茫然与恐惧被一种近乎疯狂的炽热所取代。
他们不由自主地随着鼓点,喉咙深处发出低沉压抑的咆哮。
起初是零星的,很快便汇聚成一片沉闷而可怕的声浪,如同风暴来临前压抑的雷鸣。
“杀!杀!杀!”
凤翔太守名为谢怀玉,是个标准的儒生。
子承父业的他,望着来势汹汹的黑甲军顿时心生怯意,看向了身旁的守城大将。
“项将军,咱们真要打吗?”
“凭我等这五千之众,又如何能抵挡黑甲的铁骑?”
不是他胆小,而是他真的怕破城之后全族被屠。
被称作项将军的守城大将,单名一个鼎字,身材魁梧,擅长大刀。
有些恨铁不成钢道:“太守,只要我们坚守城墙,一定会等来晋王的援军。”
“可晋王先后败了两次,又如何是黑甲军的对手?”
面对胆怯的谢怀玉,项鼎只能让手下送他下城,还未开打先怯战着实动摇军心。
凤翔城头人影憧憧,青铜弩机巨大的轮廓在垛口后若隐若现。
箭镞的冷光密密麻麻,如猛兽口中森然的利齿。
我倒要看看这黑甲军到底有多强!
“传令!”
陆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