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上的雾气如退潮般散去,你蜷在黎深怀里,手腕上缠绕着深蓝领带——黎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你当初对付祁煜的手段,反过来对付了你。
雪色肌肤从凌乱衣领透出来,随呼吸起伏如浪,他别过脸去摸到掉落的手机。
黎深单手拨号时仍托着你后脑,电话接通瞬间声线立刻切换成晚辈特有的温润:\"她今天喝的有点多,晚上可能会吐。\"指腹无意识摩挲你发烫的耳垂,\"我能带她去酒店照顾吗?\"
\"我知道她肯定是想夏以昼那小子了\"老人叹息如晚风,\"阿深啊,十五年了,你还要等多久?\"
\"您早点休息。\"
电话挂断后,他慢慢解开领带,指腹揉过你腕上红痕。
凌晨一点十七分,你像被钝器击中后脑般猛然睁眼,挣扎着撑起身体时,太阳穴突突跳动如同有人在内里敲打电钻。
一边揉着脑袋一边打量四周,看到自己的包和黎深的包放在床尾的沙发上,你才抓过床头柜上的玻璃杯。
冰水滑过喉间时记忆碎片逐渐拼合——林师姐推荐的三种酒她说你这种不原意为爱情付出的人格将来必成大事自己扒着座椅哭闹\"要喝泰国香水椰\"的丑态车后座胡扯的婚约以及
最清晰的却是在酒店前台,自己吐在黎深西装裤上的那滩污渍——他当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你赤脚穿过卧室,落地窗外的维多利亚港正在眼前铺开,望见黎深倚在窗边躺椅上。
灰色睡袍腰带松垮系着,维港游轮的光斑在他镜片上跳跃。
他指间的红酒杯盛着半湾夜色,侧脸被霓虹映得忽明忽暗,像尊被供奉在香火中的神像。
\"黎深哥。\"你声音比想象中更抖,像小时候打碎夏以昼航模时那样。
红酒杯底碰在茶几上的轻响让你一颤。
\"你醒了。\"他微微侧过脸,眉宇间笼罩着一股淡淡的愁。
见你点头,又问:\"头还疼吗?\"
你盯着地毯上自己的脚背:\"我醉酒后说的话做的事能不能在你脑子里一键删除?\"
\"你过来。\"他手指敲了敲扶手,\"我有话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