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砸在塑封膜上晕开彩虹光斑,纸券在掌心皱成小船:“夏以昼,你真是”
“不仅混蛋,还是胆小鬼。”喉结滚过十五年光阴,“我就是个攥着糖果怕被抢,结果捏碎糖纸的蠢货。把你攥疼了,对不起。”
四十分钟后,还有两级台阶就到家门口。
夏以昼垂着头跟在你身后,影子拖得比巷口馊水桶还长,眼皮耷拉得活像被霜打过的茄子。
感应灯忽明忽灭间,你刹住脚步,他差点撞上你后脑勺。
你突然旋身,食指拇指精准钳住他耳尖顺时针拧了半圈,耳钉险些被扯落:“再摆这种哭丧脸,信不信我把你机车刷成粉红色?”
他疼得后脖颈浮起青筋,却弯腰配合身高任你揪,像被雨淋透又被人踩住尾巴却不敢嚎的流浪狗。
你甩开手推门时,暖黄灯光泼出来,奶奶举着汤勺从藤椅起身:“两个小祖宗舍得回来了?快去洗手吃寿星公面。”
“怎么让大寿星自己下面啊,奶奶你真是胡闹。”你靠在厨房门框和黎深招了招手。
老人一巴掌拍得你后背发麻,枯藤似的手指戳向夏以昼红得透光的耳廓:“下手没轻没重,把你哥揪成招风耳还怎么讨媳妇?”
“谁让他老是欺负我。”你躲开奶奶的连环巴掌,余光瞥见夏以昼揉着耳朵偷看你。
“别以为我看不出,定是你在外面跟人吵嘴输了拿你哥当出气包。”奶奶走进厨房开始忙活。
叮——
微波炉计时器响起时,奶奶正用竹筷将红肠片摆成「8」字,寓意『发』。
每片红肠厚薄均匀,在盘子边沿叠出完美弧度——黎深的手术刀式切工。
煎蛋在铁锅里“滋啦”卷起金边,她用锅铲轻轻一推,蛋黄颤巍巍停在「8」字中央,寓意『日日精神』。
奶奶招呼三人围坐在桌旁:“红肠摆『发』字畀你哋三个——”
她指着今晚微醺的黎深:“阿深开刀顺顺利利『发』现病灶。”
接着戳夏以昼心口:“阿昼教人开直升机唔好『发』梦瞌眼瞓!”
最后转向试图戳煎蛋的你:“阿妹捉贼『发』挥神勇。”
每人面前摆着一只冒着香气的公鸡碗,汤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