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蹑手蹑脚踩过老地板吱呀的纹路,踮起双脚够橱柜第三层积灰的铁皮盒。
风湿贴的薄荷味混着樟脑丸气息漫出来——奶奶总把安眠药藏在虎标万金油下面,像藏起战时的金条。
今晚没有药物辅助,你是绝对不可能睡得着。
夏以昼的掌心突然从身后覆上你摸索的指尖,像黑豹的肉垫突然按住偷食的雀。
柑橘海盐的沐浴露味混着体温漫过你后颈:“布洛芬、艾司唑仑要凑齐七种召唤神龙?”
你被吓得心脏几乎骤停,转过身靠在橱柜上捂着胸口:“要死啊一点声音没有。”
他轻轻松松取下铁皮盒,黑暗中的桔梗色眼眸带着审视:“找安眠药干什么?去黄督察办公室投毒?”
“谁说我找安眠药?”你心虚地摸出风湿贴,“我是找这个。”
正准备溜走,他双臂撑开你的逃亡的通道:“20岁的关节比楼下老槐树还沧桑?”
“帮我同事拿的,王姐的老寒腿犯了。”你扯谎从不打草稿,“倒是你,不睡觉来客厅干嘛?”
“哦——”他拉长的尾音在黑暗里漾开涟漪,“刑侦组王姐,那位徒手撂倒三个持刀歹徒的散打冠军?”
抬脚想踹他小腿时,他的手臂突然抄起你膝弯,将人打横抱起,失重感惊得你紧紧抓住他双肩。
你挣扎时两人齐齐撞上博古架,奶奶收藏的陶瓷摆件叮当作响。
“夏以昼!”你掐他手臂内侧软肉,压低声音命令,“大晚上抽什么疯?放我下来!”
“嘘——”他像抱一捆不安分的棉被般将你托起,鼻尖蹭过你乱糟糟的刘海,“想把大家都吵醒?”
穿过走廊时月光突然大亮,水银泻地般漫过你们两人交缠的身影。
你回忆起幼时那些被噩梦惊醒的不眠之夜,哥哥就是这样把你抱在肩头,在八十多平的屋子里来回踱步。
明明那时候他也只是十来岁的孩子,单薄的肩头,突起的颈椎骨,却硬是逼着自己快快长成参天大树,为你遮风挡雨。
奶奶的膝头和哥哥的肩膀,是这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前者是浸透艾草香的避风港,后者是穿越暴风雨时紧握的锚点。
你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