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昼闻言一愣,差点没接住打火机。
夜色如墨,空调外机的嗡鸣混着蝉声,黎深握着手机走到阳台。
屏幕上显示着“奶奶”的未接来电,他回拨过去,听筒里传来麻将牌清脆的碰撞声。
“阿深啊,陈姨非要留我们喝完早茶再回”奶奶的声音裹着笑意穿透电波,“小宝没闹吧?”
黎深望着玻璃门内蜷缩在躺椅上的一大一小,捂着听筒低语:“已经洗完澡睡着了,您别担心。”
夏以昼凑近:“老太太怎么总打给你?我才是亲孙子。”
“可能因为我不会把她养生酒换成可乐。”黎深挂断电话掀开阳台纱窗。
夏以昼弯腰时颈链坠子晃过你鼻尖,惊得你在梦中皱眉,他抄膝抱起人的动作熟稔得像演练过千百遍——事实上从小到大他确实这样抱过你无数次。
“托着点小鬼头。”他朝正在关客厅空调的黎深扬下巴,月光漏过纱窗在四人身上织出流动的银斑。
你枕着哥哥肩窝无意识蹭了蹭,夏以昼僵着脖子不敢低头,这个角度能看见你后颈被蚊子叮出的红痕,像雪地里落了一粒朱砂。
把你和孩子在床上放好后,夏以昼弯腰去捡从你睡衣口袋里掉落在地上的手机——锁屏界面不断弹出【臭屁大少爷】的消息。
他指尖悬在指纹解锁区上方,床边的黎深提醒道:“她上周结案报告里写了三十七次‘公民隐私权’。”
最终夏以昼只是扯过充电线插好。
等夏以昼摸出兜里的打火机和香烟走去阳台时,黎深俯身拂开黏在你颊边的碎发。
指腹划过唇角那刻,窗外突然炸响烟花——不知谁家孩子在庆生,星火倒映在他镜片上,恍若多年前校庆那场未能送出的告白。
小宝在梦中踹开被子,露出肚皮上奥特曼贴纸。
黎深替他掖被角时,瞥见你手机又亮起:【保安队长,要不要视频查岗?】
他轻轻带上门,把满室星光锁在身后。
夏以昼倚在阳台吞云吐雾,黎深站到了一旁,火星明灭间,两个男人谁都没说话。
远处高架桥车流织成金线,恰如那年校庆夜他们背着你翻过的围墙,星河也是这般沉默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