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会议室时已经是0点20分,夏以昼的沃尔沃停在警署后巷。
他的指节在方向盘上泛出青白,车载导航的蓝光将他下颌线镀上一层冷硬的釉色。
“今天怎么没开你的宝贝疙瘩?”你摸到安全带卡扣处粘着的创可贴,还是上次从你身上掉下来的。
“送去保养了。”夏以昼按下双闪灯,暖黄光晕漫进车厢。
高架桥的霓虹掠过你额角淤青,夏以昼突然开口:“今天接到黎深的电话”喉结滚了滚,“我抽了半包烟。”
“家规第二条”
“去他的家规!”方向盘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爸妈殉职那晚,我在icu外抽完人生第一支烟。”
你的指甲掐进掌心:“你说他们最后一刻在想什么?是后悔没穿防弹衣,还是”
你蜷在副驾驶座,安全带勒过你胸前淤青,疼得倒抽冷气——这细微的响动让夏以昼猛打方向灯。
“你今天呢?”车载香薰溢出草木气息,混着夏以昼袖口飘来的果香味,他摘下墨镜:“傻乎乎冲上去时脑子里又在抽什么疯?
你拉着安全带的手在抖:“我今天被他用刀指着时,心里在想,死脑子快记啊记住眼前这张脸”
你突然点亮手机屏幕,备忘录的白光刺破车厢昏暗:“这件事提醒了我,遗产分配得提前写清楚。”
你噼里啪啦敲击键盘,“stea账号给阿乐——他惦记我全皮肤账号大半年了,衣柜里皮卡丘睡衣留给奶奶当念想,三楼姐姐觊觎我的斩男色口红很久了,正好”
夏以昼的尾戒撞上档位杆,金属撞击声惊飞仪表台上栖着的平安符。
急刹车的惯性让你撞进他臂弯,夏以昼突然扳过你的脸:“那我呢?”桔梗色的眼眸满是委屈,“十五年就值你半盒过期粉底液?”
尾音消融在彼此交缠的呼吸里。
突然而至的暴雨敲打车窗,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凌乱弧线。
“当然不止粉底液”你举起手机里刚输入的遗嘱条款,“夏以昼继承阳台多肉植物,还有我的死亡恩恤金,虽然可能并没有多少够不够兄妹情?\"
雨幕将世界隔绝成密闭舱,他忽然抓过你手机删除遗嘱文档,“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