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备箱的花”
“开你的车。”
后视镜里的红瞳像淬了冰的枪管,他正把腕表摘了往储物格里扔。
发动机刚启动又被他叫停,秦彻目光钉死在右后视镜。
街对面唐楼前,你正擎着黑伞跑上跑下给搬运物证箱痕检员撑出干燥空间,自己左肩瞬间洇湿一片。
司机瞥见秦彻咬肌抽动,突然想起想起昨夜暴雨滂沱,后座隔屏明明升到顶,却挡不住唇齿厮磨的水声,以及两人断续的对话。
你喘着气说“秦彻,够了”,尾音黏着蜜糖似的颤,他回应的“不够”却像砂纸磨过钢板。
明明是一副水到渠成的样子,但秦彻让自己买药送去警署却偏不让你知道,而今天明明是想来看看你身体好没好顺便送束花,见面后两人却像仇人一样隔着车窗较劲。
真是看不懂一点。
当最后一箱证物被送走,你看向街角时,那辆黑色的车才慢慢驶出车位。
你准备转身上楼,却发现穿背带裤的小男孩把作业本撕成方格子,叠成的纸船顺着污水漂向十字路口。
“姐姐你看!”男孩又放下一艘,“这是去迪士尼的航线!”
你指尖突然抽搐——十六年前的厦门海边,自己也是这样踮脚往浪里推纸船。
每艘纸船上都画着两个大人拉着小人,因为阿妈说阿爸在香港。
“爸爸能收到吗?”四岁的你攥着被海水洇湿的船队,看着一望无际的海洋。
幼时的希冀此刻却正中眉心,你居然又在渴望一个虚无缥缈的男人和他虚无缥缈的爱。
下班后你背着包转出更衣室,颈间草药香随动作晃出清苦弧线。
站在走廊的沈星回走近轻笑:“像棵会走路的中药柜。”
“ay姐塞的香囊救大命了!”你猛揉泛红的鼻尖,“空调循环系统罢工那会儿,我差点把三年前吃的关东煮吐出来。”
“我第一次见到尸体时抱着垃圾桶吐了半小时,”他突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你发顶,“你比我厉害。”
浅蓝色虹膜泛起涟漪,你发现他睫毛在暮色里近乎透明。
“你是专门在这等我?”
“嗯。”他晃了晃车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