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身后,指节擦过你耳际,用手腕褪下的黑皮筋将散落的发丝拢成温驯的溪流。
接着右臂越过你肩头提起竹篮,左手拉起你的手向他父母的墓地走去。
在第三级台阶,他虚握的手掌突然收紧成十指相扣,远处浪涛正撞碎在防波堤上。
你有些不明白他最近和今天反常的沉默,抬起头看向他面无表情的侧脸,只能归结为他可能想念家人了。
五色糯米饭被他摆在墓碑前,你掏出纸巾擦了擦上面的照片:“叔叔阿姨,我们来看你们啦。米是我淘的,夏以昼煮的哦。”
两人在猎猎风中站了一刻,他再次牵起你冰冷的手:“走吧,带你去看太平山的房子。”
“不带奶奶一起去吗?要不等晚上黎医生下班一起?”你边走边问。
“今天只带你。”他淡淡答道。
刚上车就下起豆大的雨点,你系上安全带后看向他:“要不下次吧,今天这鬼天气开车不安全。”
他没有理会你的话,车子快速驶入雨幕中。
你内心隐隐感到不安,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暴雨把太平山浇成流动的墨色油画,车轮碾过柯士甸山道的积水。
你呵气在车窗画了个笑脸,透过氤氲水雾看见半山腰亮起盏暖黄壁灯——像浮在黑色绸缎上的萤火虫,那是夏以昼去年拍下的山顶别墅。
车库门开启的瞬间,十二盏感应灯次第亮起,在雨帘中织出光的甬道。
夏以昼的指腹按在青铜门狮首衔环处,三重加密锁“咔嗒”弹开时,你闻见松木混着橙花的暗香。
入户厅的微水泥墙面泛着珍珠母贝光泽,黄铜壁灯在暴雨天投下熔岩流动般的光斑。
夏以昼看着你赤脚踏上地暖烘热的柚木地板,像个探险家般打探房子里的每一处秘密,兴奋地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十五年朝夕相处,他深谙你理想中的家:偏爱能躺进整片阳光的宽敞客厅,钟爱窝进去就不想动弹的长沙发,钟情占据整面墙的巨幕与触手可及的阔叶绿植,而厨房——存在即圆满。
二楼夏以昼的房间冷灰金属墙嵌着nasa退役舱板,你数着夏以昼收藏的飞机蒙皮残片,突然发现两间卧室共用一面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