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衬衫领口松了两粒纽扣,夹烟的左手垂在椅侧,青筋沿着虎口钻进袖管,像藤蔓缠进夜色里。
烟卷在他指间转了个漂亮的弧随着手腕抬起时,三支打火机同时从不同方位凑近——身后保镖的纯金都彭,左侧富商甩开古董煤油,右侧政客的国产齐齐燃起焰苗,像三盏朝圣的莲灯。
你摸出塑料打火机的动作稍慢半拍,四簇火苗在秦彻眼前晃动。
他夹烟的手突然悬停在半空,目光停留在那只不合时宜的廉价打火机上,然后移到它的主人身上。
你绷紧的拇指关节正抵着褪色火石阀,修剪得过分齐整的指甲盖泛着贝母光泽。
他故意让烟卷在指腹多滚了半圈,那只手抖得更明显了,袖口随动作缩上去两指宽,红绳串着的转运珠撞上金链。
秦彻在心里暗自腓腹:这些个五毛钱批发来的小玩意儿倒是跟对了主人,此刻竟与千万筹码同处一室。
他偏头避开所有火光,就着你颤抖的火苗深吸一口,咬破爆珠时尝到薄荷清凉,像含住一弯藏在枪膛里的月亮。
青烟掠过他滚动的喉结,低醇男声惊得你指尖发麻:“新来的?”
“昨天刚通过试用期。”你说出练习好的台湾腔。
秦彻的目光扫过你制服胸牌上“ada”的烫金字,接着掠过你脱粉的鼻尖——廉价粉底被冷气吹出龟裂纹路。
过大的黑马甲裹着单薄肩线,制服腰线绷出两道滑稽的褶皱,活像故意扮丑来演滑稽剧的伶人。
“秦先生要补牌。”戴劳力士的牌友敲敲桌面提醒他正事。
你刚要退开,他屈指将雪茄灰弹进冰酒石杯,滋啦声里抬手示意你靠近:“你挑一张。”
满屋目光顿时扎过来。
你眼珠乱转扫过包厢:每位大佬后面都立着戴耳麦的保镖,这种级别的客人,地上那几个鳄鱼皮密码箱里装的不是美元就是金条——赢了反正没你的份,那输了算谁的?
左侧玩轮盘的男人转动婚戒欲言又止,戴翡翠扳指的老者已经开口:“秦先生,这样不合规矩吧?”
他垂眸时睫毛在眼睑投下阴鸷弧度:“诸位要是玩不起,可以去楼下玩老虎机。”
你眼皮狂跳着缩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