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半夜,老厢奴见到生人就颤抖个不停的女儿,终于倒在小嫂子怀里睡着了。东郭剑云喝得东倒西歪,老厢奴也喝得脑袋发蒙,在官场迎来送往二十年的夏彦倒是清醒,他对老厢奴问:“你说自己和石岗寨的人很熟,你知不知道这次官兵被打败的过程?”
这些日子,老厢奴不是自责就是悔恨,听他问起这件事,心里被惨烈掩盖的英雄气,拨云见日凸显出来。他说:“我当然知道。不是我厢奴喝多放大屁,我要是能进入军队,也是一个打仗的好手。他们得到官军联合围剿的情报,派人去找我。我还欠着他们两匹劣质马,只好去还人情。当我看见官军漫山遍野愚蠢透顶的阵仗,立刻对他们大当家建议,有我率领精壮中央突破,拿下他们的指挥部。大当家让妹妹毒死前任,又袭击县衙惹火上身,正伤神苦恼,听到我的建议,立刻召集头目商议。残存的北归派建议,全军出击,不管老巢,血拼对方的中军和指挥部。一个年轻的县长还想跟我们拼命,被脾气暴躁又心狠手辣的大当家一剑砍成两段。再后来第二任郡长调集更多官兵,又是我找到新郡长,献出大当家,以求乱石岗和官府从此井水不犯河水。郡长同意,我又回到石岗寨,先取得北归派的支持,后说服土着派的所有小头目,捆住大当家,让新郡长得政绩,乱石岗得自由。也让北归派重新夺回石岗寨的管理权。”
青树还保留着几丝理性。他清楚夏彦要是追着不放,老厢奴一定会有处理不完的麻烦。公子早已回去写辞呈,他赶紧提醒说:“厢奴叔,夏学士做大官二十几年,您夸大几千倍的小事,他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
“什么?”老厢奴挥着胳膊说,“青树,不是我给你说,要不是那个魔鬼突然出现,我带领着石岗寨的英雄们,根本不需要东郭剑云做些什么,我自己就能改变厢南人的命运。现在不行了,我儿子死了,妻子也死了。一个女儿疯疯傻傻,以后得靠你们年轻人了。”
青树看厢奴叔完全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真想立刻拔剑杀死夏彦,想想自己也喝下不少酒,害怕自己判断错误给公子惹来更大的麻烦。急忙歪歪扭扭地站起来,去找刘系。
他刚站起来,夏彦说:“你坐下吧!东郭剑云说得很对,文厢国人,高地人,厢南人只有实现共同富裕,这个世界才能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