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想跟您说的,正是此事。”谢淮之恭恭敬敬的跪伏了下来,深深的行了个大礼,这才开口,“臣请命,带十一皇子裴怀瑾共赴战场。”
此话一出,殿内安静的针落可闻,伺候在一边的宫人们下意识的屏息凝神,他们很想原地消失,但现实是,他们只能装作自己根本听不到。
谢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啊,陛下才刚刚说战场危险无情,他居然还想带着十一皇子同去,那是什么好地方吗?
更不用说,十一皇子体弱,在宫里将养着都不安生,这要是带出去,天知道会不会就这么夭折在外面。
足足两息,裴晏才猛的一身,用力的拍了一下面前的御案,“谢淮之,胡闹!瑾儿身子弱,如今又中毒垂危,如何去得战场!”
“更何况,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就算瑾儿只是待在营帐之中,路途之上的劳顿,战场之上的艰苦,瑾儿的身子如何受的住?”
裴晏的面色难看至极,他甚至都怀疑,谢淮之是不是存了心,就这么带着裴怀瑾走了,从此天高地阔,让这宫中,这朝中,再无谢家之人。
谢淮之却似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画面,语气仍旧波澜不惊,“陛下,您也说了,瑾儿如今中毒垂危,缘由是何,臣无需多说。”
“陛下,瑾儿得您喜爱,是瑾儿的福气,可也是瑾儿的祸端,我谢家如今凋敝,无人可护佑瑾儿,他在这宫中,举步维艰,自从他恢复了皇子的身份,还不出一载,瑾儿已经遭遇了数次危机,陛下,接下来呢?”
谢淮之的语气相当的稳定,没有怨怪,没有气愤,甚至也没有伤痛,他平静的,就像是在讲一个故事,但却让裴晏所有的话,都被轻而易举的噎住了。
“臣知道,陛下当也是希望,瑾儿可以平安健康的长大,为父爱子,当为之计深远,瑾儿在这宫中,地位尴尬,除了陛下无人护佑,而陛下对瑾儿的疼爱,既是蜜糖,又是砒霜。”
“臣身为柳儿的兄长,只有一愿,愿柳儿之子能平顺长大,臣定会尽全力护住瑾儿,边关虽苦,但却无人计算,瑾儿离宫,更威胁不到宫中其他人,也不会碍任何人的眼,他能随军行走,更是一种难得的历练。”
“陛下,臣请命,亲自出征川海一族,请十一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