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当棋子好了,我这一生本就是不值的。”
其实他说到“亲娘”两个字的时候,声音还是颤抖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恨秋月浓,却还要给秋月浓供奉牌位的原因,内心之中他还是无数次想要获得母亲的疼爱。
凭心而论,他的缺憾太多。
杀了秋月浓之后,真的解了心头之恨么?
不可能。
就像一条疤,再怎么遮掩都挡不住。
十五六岁的他,即便深处花楼,骄傲却不输媞祯,他自觉只要肯用功读书,总会走出一条出路,届时他的母亲也不必在窈楼笑脸迎客了。甚至他自觉出身落魄不是大事,毕竟有出身奴隶却可当皇帝的石勒,更甚还有乞丐宰相、卖鱼的公侯。
直到他被捆去卖往永州的一晚,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娈童出身的大官,听起来就觉得好笑,每一次午夜想起,他都觉得尊严被人踩在地上。
万般觉得自己恶心无比,连他自己都唾弃自己。
已经救无可救的人生,不如彻底毁灭来个干净!
狠狠一擦脸,抹去了眼泪,眼睛望向媞祯身后暗光微闪,“你知道么?萧离……萧离他其实很中意你,他身边有一个人很像、很像。那次釜山寺,你没有去,去得竟然是她。”
“潘都儿……”媞祯的目光缓缓移向他,“他把潘都儿怎么样?”
韩婴偏头笑道:“一个细作能怎样,萧离自然不以为然,全权交给了我处置。”
“要怪也只能怪她太像你,一样倔强的眼睛,一样不屑的眼神,让人看了格外的讨厌。所以我拿匕首,从鼻子到脸蛋,从胳膊到大腿,一刀……一刀地……给她的肉活剐下来,我让她看着自己骨肉分离,让她在痛苦中忏悔……效忠你的下场哈哈哈哈哈哈哈!”
“韩婴!”
媞祯的心绪一直绷着一根弦,听了那张扭曲的嘴脸说出这样残忍的话,顿时愤怒如山洪倾倒,不假思索抽出佩剑,将韩婴胸口一剑刺穿!
血花四溅,锋刃带起的血珠飞溅到墙上和她的脸上。
韩婴睁着眼睛瞪着她,“你以为结束了么……这才刚刚…开始。牝鸡司晨,惟家之索,你毁了那么多人,迟早有一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