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竟莫名的爆发出一阵大笑。
那笑又不是痛快的笑,更像是夹杂了许多心酸与苦楚在里面,“如果我不是她生的,我就不会是娼妓之子,如果不是她为了钱,将我卖到伶人馆供人玩乐,我也不会被达官贵人们当初玩物,活得那么不堪、那么欺辱!”
他的眼中刹那间爆满了血丝,“如果不是这样,平阳学府那帮人也不会瞧不起我!”
“我是做过娈童又怎样,我是出身下贱又如何?其实大家都差不多!男的,为了功名要讨好世家贵族的小姐;女的,为了荣华富贵要给皇亲国戚献媚。这都跟花楼卖笑的男男女女又什么差别?”
“说到底,不都是出卖身体和尊严么?”
“可你们出卖地堂堂正正、有鼻子有眼,到了我就成自甘下贱……就成了你们耻笑不屑的对象,凭什么?凭什么?!”
媞祯眯觑起眼睛道:“所以……你觉得只要烧了窈楼,烧死楼里所有的人,就能烧毁过去的一切?”
“是!我烧了,为了这一天,我从东家住跑到西家,我出卖尊严,我赔笑,才让韩明奇买通了左冯翊……就这样……哗!”
韩婴嘞着嘴,“都烧了!烧得他们嗷嗷叫!”
“那改变了么?”媞祯问。
韩婴动了动嘴唇,终是没说什么,肩头耷拉下来,神情也略略萎靡。
许久才道:“其实我开始对你,并没有那么大的恶意,我以为你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商贾之女,还曾对你流露过怜惜。我想护着你,结果呢,你的嘴是真紧,我怎么对你好,你都没有想过让沈家帮帮我……”
他冷哼一声,“可笑,只有我……只有我无依无靠。”
“我不被任何人待见,你却仗着沈家的势,周围围满了人,再顽皮,崔光也会给你脸面,还有那么多人给你求情,我跟你一比……尽管是一样的出身低贱,也让我觉得自己是那么不配。”
他厉声抬头,“尤其是我过去像扒皮一样撕烂,我觉得我更像是一个丑角,我不服!其他人比不过也就算了,你不过是个小小女子,凭什么也能压在我头上,你应该跟我一样……跟我一样啊!”
他越说越激动,“我就活该被你的光辉灿烂照耀得睁不开眼睛吗?!就算告密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