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若是想保石继芨,却也不能把媞祯和石家都送上断头台。
这才是这件事对于石父的为难和痛心之处。
眼见气氛一点一点冷凝,蔡庭钧才不适的开口,“若是能知道五叔关在哪里,接出来逃了呢?”
石慎闻言眉心不适地扭曲起来,“韩婴之所以引石继芨进京,目的不就是如此?若是怎么真找到了地方把他救走,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到时候都用不着审,咱们通通下地狱算了!”
便一屁股坐凳子上,“蠢材啊,蠢材!不知道就闭嘴,何必这些有的没得添乱。”
一时间蔡庭钧被训得一无是处,人也害怕的抽噎了起来。
显瑀看不过去便说他,“你又何必嗓门这么大?!大嫂嫂又不是朝里的大官,哪里能想得了那么多。你自己没法子,也用不着往别人身上撒火,且不显得你更无能!”
石慎并无言语,只是手掌翻覆间,重重落在紫檀木几上,这一掌用力极重,只闻得碎石飞溅之声,瞬间他发白的拇指上,有暗红色血珠缓缓滴落。
“我无能……我要有能耐从一开始就不叫咱们家蹚这浑水,我自然是无能!”
显瑀向来烦他喋喋不休的抱怨,先叫来丫鬟送蔡庭钧回去休息,才讪讪看向石父开解道:“依我看姑父,妹妹如今还坐得住,就证明不是毫无退路,您也先别其他,先照着妹妹的意思通知各位相熟大人求情,剩下等她出来说。”
她吞咽下一口茶水慢慢的品,“若我所猜不错,只要殿下能请颖山四皓下山,咱们就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届时保住了媞祯和石家,还保不住五叔叔一个?您说是不是?”
石父有恍惚的失神,“要是殿下那里有失呢……”
“那就更不怕了。”显瑀的唇线越抿越紧,“横也是死,竖也是死,既然无路可走,不反又再何时。只不过先礼后兵罢了。”
顾敞连连点头,“我想此刻五叔受到照拂也绝不会比王妃少,只要他人还有价值,韩婴和皇帝就不会伤及性命。”
“现在首要的是通知殿下,叫他近早回来,以免夜长梦多。”
说到这里,曹休不免有些为难,“只是今早孔将军被禁足了,连咱们的舫子也被皇帝驻兵看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