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出一口气。现在回看前尘,从来不能置身事外,阴差阳错,总是错最该遇到的一面一面,人生很惆怅,在对的时间登场,是一曲温情的挽歌,而在错的时间登场,却是无字的悲剧。
那时她心动过,可是他觉得她不懂。后来他觉得她能懂了,她却早已嫁作他人妇。
没有人知道,也未必有人明白,沈望舒之于她,是年少时炙热的爱恋,也是如暗梅幽香般的惦念。
金秋,好像是一瞬间就来的,一夜醒来推开窗,大把大把的落叶铺了一地。
周宜水早早写下一封告假信,天不亮就带着念影走了。念影似乎十分舍不得她,盯了良久才上车。
凉风扑过来,她紧了紧衣裳,乃矜唉声叹气,“其实你何必瞒他,早晚都是这样的。”
媞祯也很无奈,“所以人算不如天算,想来也是沈望舒在天有灵,想见他最后一面吧。”
她抬头看了看天,迟钝的笑,“上回我送他走,天上就没有月亮,你看……今天也没有。”
也是后来的后来,她再一次来到南园时才发现,在沈望舒的房间的暗格里,放着一个牌位,上面写着他的名字,字迹有些斑驳,像是被人抚过无数遍。
素颜白衣,机诡满腹,算尽了命数,也算透了一生。
如今她盼望也跟他一样,襄国失地早日复收,迁遗骸,回梅林。
离周宜水离京五天,襄国使臣也无声无息的离开长安。
临走前一天,萧离还来找过她,只是她觉得大可不必,就一直没见。
直到闲来无事去临波湖游玩闲逛,绕过逐浪轩,才转几步,豁地察觉不远处的松树后有一个魁梧的身影,不觉惊得停住了脚步。
正待问“是谁?”却听一阵朗朗笑声,那人自林后步出,“故人真是可遇不可求。”
当然她也不是傻子,自然不是巧合,所以说起话来并不善。
“这襄国来使都走了多少天了,如今萧使臣却依旧在长安城里徘徊,你就不怕我以‘间谍罪’,关你进廷尉司。”
她猛地抬头,眸中闪过一轮精光,“只怕不止,燕元照……襄王送她来是什么目的,只怕只有你知道。”
萧离并不跟她见识,信庭迈步到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