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道:“温钰,你说过只要我们好,你不在乎的别人的,你既然说了……又何必一字一句向我兴师问罪呢?”
他看着她幽深双眸,直欲看到她无穷无尽的心底去,“只要你自己良心过得去。”
“良心?”媞祯轻笑一声,“活在权利的斗兽场必须没有心。”
面颊浮艳的笑容缓缓隐去,只留下深深的苍白与凛冽的决绝,“我是杀了他们,我也骗了你,可做的这一切不也是为了我们好么?”
他无言地看着她,实在难以相信如此柔婉的面庞下一颗心如此阴毒冷酷,他只觉得怅然。
说实话,直到他听到一切,他才是知道,这几年他是一直低估她的能力。比起聪明,他不能匹及的是狠心。
她太冷血,很多时候都不留余地,他要是能心狠一些,何必在意她的想法。
可是他不能,这是发妻,是最心爱的女人。
想起很久之前朱嵇还评判过他,有足智,有能力,但就是不够狠辣,哪怕他用心的学,心已经黑了一层,但始终没有办法真的不念一丝良心。
她还再尝试接近他,“你想一想,我们那么相爱……”
他极无奈她暗算他,又强词夺理,只好别过了头,“其实有时候我也很好奇,你在说爱我的时候,心里盘算的是什么?”
他心下恻然,“你从来都是投机取巧,用这种话蛊惑我……”
她倒情愿他同她大吵特吵,不要这么冷静冷漠,越是冷静,越是觉得阴恻恻的。
她想要再往前一寸,他却倒头侧过身去,“好了,睡吧。你也让我好好想一想……”
于是她也沉默下来,不再说话,旁边的身躯和灵魂铸成一个坚硬的壳,她无法突破。
天不亮的时候,身边人的就已经翻来覆去,脚步声流连了会儿,温钰终于走了。
文鸳文绣一直在外间候着,等秦王一去,就立刻都进来了。
也不说什么,只是默默陪在媞祯身旁。
媞祯睁开眼,自言自语着:“怕是他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了。”
即便不想哭,眼泪也浩浩流下来,染湿了鸳鸯枕。
庭院里温钰的步伐急快,管彤碎步在后头跟,直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