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涌到唇边,“索性也到了她死去的时候。如今皇帝身子已经彻底颓下来,倒是能看他这副身子骨能熬到几时。”
显瑀取了一枚梅花糕片放在嘴里尝了尝,低声道:“不过听顺意说,皇帝已经将兵部侍郎游存勖指给永安王做老师了,还任了左民部尚书江斌进行辅佐。”
媞祯听来想了一想,“这左民尚书江斌乃是临海王的旧部,如今临海王到外地就藩,倒是江斌一众人群龙无首,我还想着什么时候拉拢拉拢,不想竟这么快。”
话到这里的犹疑,显瑀也已猜透,“只怕皇帝……”
媞祯轻嘘一口气,慢慢啜了茶水道:“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如今皇帝身边只有这个幼子,且还是爱子,怎么不会多考虑一番呢。”
“眼下永安王被封太子是迟早的事,只是……”她默然片刻,缓缓道:“只是这个游存勖……我倒是不甚了解。”
显瑀接过话,“他原也是寒门落魄了的,跟顺意还是同乡,顺意说跟他有过交集,说是跟裴行嗣一个性子。”
裴行嗣什么性子,媞祯再了解不过了,好好的人偏生出一颗痴心来,跟了谁就效忠谁,只怕游存勖跟了永安王,便是再无易主的可能了。
想着媞祯便歪了头,似有若无的叹气,“姐夫都这般说,那便是不好拉拢了,只愿他这个人不要太难对付。”
显瑀慢慢地小口啜着汤水,会心一笑:“我会让顺意多看着一些,有什么什么事,我再跟你通个气儿。”
话音刚落,央挫便跟一阵风似地卷了进来,大喊大叫地道:“姐姐!霍姐姐!不好了……薛、薛姨娘死了!”
显瑀满是晦气地瞥他一眼,瘪紧了嘴,“死就死吧,一个惯会教唆女儿的下贱婆子,死了有什么好可惜的,值得你这样叫魂!”
央挫的眉毛皱得老蹙,“不是……是薛姨娘死了,三姑娘她知道了,如今人从泉州赶来,拉着薛姨娘的棺椁在石府门前鸣丧呢!”
显瑀骤然一凛,眼中有锋芒聚起:“鸣丧?鸣什么丧?这自古谁家妾室死了还要鸣丧下葬的,她是疯了不是?!”
她恨恨地握起拳,想想之前留情一面,更是咬牙切齿,“她就究竟要干什么!”
央挫道:“她说义父不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