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给了他。
太医用汤匙舀一勺喂进口中轻轻的抿,瞬间面色忧惧,将羹汤吐出来道:“陛下!此汤里有大量的五石散和飞燕喜春散,长此服用下去不仅会上瘾,而且还会对龙体有害啊!更甚会影响寿数!”
说着他神色间漫生出掩饰不住的惶然,低呼一声,“可知此药能一点,固宠便是岁岁年年无忧了。”
程贵嫔心中倏然一跳,像被雷电狠狠一击,“什么?是陈贵嫔她……”
皇帝此刻已然明白过来,手中握着的碧玺珠串像被汗腻住了,一点一点发涩,“陈氏……这个贱人!朕要杀了她……朕要杀了她!”
程贵嫔嘤嘤跪下,“陛下息怒啊,陈贵嫔害还孕在身,即便是陛下有意严惩陈贵嫔,也看在她孩子的面上宽恕她这一回吧!”
太医眸色微微一闪,与程贵嫔的目光相接,旋即掀起袍子跪下,“有句话臣自知不该讲,可按陛下脉像,陛下服用此药已有半年之久,为保皇室血脉纯净……陛下……”
他红着了脸没有说下去,支支吾吾许久,皇帝才惴惴不安的道:“朕恕你无罪。”
他道:“此药虽有春药之效,可五石散性寒至烈,其中飞燕喜春散又被加以提纯……陛下服用之久,恐怕已经伤了龙体……再无生育能力。”
他浑身冷汗,涩涩的抬头,“可既然如此,陈贵嫔又怎会有身孕呢……”
透明至几近纯白的鲛绡帷幕被风吹地纠缠在一起。忽有雷声劈下,窗台上一盆细翠的玉竹被贯进的风晃吹得摇摇欲坠。
皇帝额上青筋暴涨,原本清癯的面容微微有些扭曲,只唇角衔着一抹冰冷如利剑的笑,叫人不寒而栗。
他恨声道:“贱人……不知羞耻的贱人,如此污秽之事,简直玷污了朕的手谕!程贵嫔你去传朕的口谕——”
他眼中闪过一丝雪亮的雪亮的凶光,干干脆脆道:“大搜兰林殿,将其所有人都去押进暴室审问!陈惜君……五马分尸!”
皇帝是最顾及颜面的人,怎么会肯下手谕明宣自己的耻辱。
程贵嫔只恭敬着道:“妾领旨,自会处理得当。陛下好好歇息吧。”
时间像是被寒气所凝,过得格外的缓慢。天光阴沉了,屋里烧得红烛如同血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