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帮她跟父亲牵线搭桥,她不回来到底是个问题。人说家和万事兴,所以到底还是不够圆满。”
显瑀堆了笑,欣然地握住她的手,“等老三缓和缓和吧,如今谁劝都不如她自己想开有用。”
媞祯淡淡点了头,抬手端起一杯不温不热茶,慢慢的暖着。
珠帘滚动,一是叮铃晃动的声音波动了媞祯眉间悬起的针。
她抬头看,却是文鸳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还为立定就焦急道:“姑娘,宫里传来消息,说是……说是陈贵嫔有三个月身孕了!”
仿佛数九寒月有冰水夹杂着无数尖锐的冰凌兜头而下,连血液都冻住了。
显瑀姣好的面孔上满是愕然与震惊,“你说什么?”
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看向媞祯,“这怎么可能?飞燕喜春散和五石散加在一起,皇帝吃了那么长时间了,怎么可能还会有生育能力?”
细细想了又想,她微微觑起眼睛,“不是她没给皇帝服下?”
媞祯却也只是笑了笑,“一心争宠的人,怎么可能会顾忌皇帝的身子,何况她在苏哲哪里取药取得那么勤。”
显瑀睁大了眼眸,“那她怎么会……”凝滞地问着,顿时透过媞祯清明的眼神明了了一半,化成了浅浅的吟哦。
不觉拿起手帕,捂着嘴,浅笑起来。
媞祯牵动唇角讥诮的笑意,低头捻着衣角跟文鸳道:“行了,知道了,你下去沏些新茶过来,这茶有些凉了。”
文鸳见她淡然,心里却越发不痛快,“姑娘您不着急么,要是陈贵嫔真生下个一儿半女,再得了陛下欢喜,那咱们不是更不好动手!”
“欢喜?”
媞祯拨着指尖上凤仙花新染的颜色,那水红一瓣,开得娇弱而妩媚。
“是欢喜……要是皇帝知道自己失去生育能力,还能再得一子,可不是得欢喜死了!”
她低低啐了一口:“怕是欢喜的脑袋都绿了。”
显瑀抿嘴一笑,将切好的雪梨递到媞祯面前:“这路到尽头就得豁得出去,陈贵嫔倒是真豁得出去。你说是不是妹妹?”
媞祯细细的眉尖高高扬起,蕴起一抹不屑的笑色:“所以就随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