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从未属意过这个荒唐的儿子当太子,但到底让近些日子来踌躇满志的荀太师气痛缠身,卧床不起。
皇帝清醒后,许是念起与荀皇后当年的夫妻情分,和已经死去的温成皇后的求情,到底并未废黜临海王的亲王位,而是将临海王下放到滁州做藩王,无诏不得回京,也是将他彻底隔绝了联络京城的机会。
三日后,荀太师上表,愿辞去太师一职,同临海王同去。
这场短暂的变故才最终有了一个结果。
离京的那日空无一人相送,连皇帝也不愿再看这个儿子一眼。
只有媞祯很温钰站在城楼上远远的的观望。
温钰道:“其实临海王智谋不高,能早日离开京城这个地方,也未必是个坏事,平凡也有平凡的美好。”
媞祯对着城外黑白分明的路思索不已,冷淡道:“可即便智谋再低,也不至于失控在祭祀礼做出那样的大不敬之事,显然是被什么刺激到了。”
她抬头看他,“倒是陈贵嫔救护永安王心切,已然深得皇帝的喜爱,且那日我和杨雪心看见,陈贵嫔私下见过临海王。”
温钰凝神片刻,低低道:“陈贵嫔没有孩子,自然会想得多一些。估计等到丧礼结束,朝中就要轮选新后一事了。”
“稚子天真,为人所用。这样的人,且配真的做这天下人的母亲。”媞祯清冷道,“可知陈贵嫔若为新后,再得一个永安王这样的儿子,那咱们的日子可就难熬了。”
温钰已意会她的意思,旋即笑了笑,“急功近利总是没有好处,有时候人做得越周密,越是容易露馅,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