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僭主误国,被诛伐更是麻烦。
倒不如一举铲除杜重诲,再以救命之恩,说服皇帝把骠骑军送到他手里。届时他的兵力就能扩充一倍,将来轮到他动手时,更能一举定赢。
他昂首阔步,眯起了眼睛看向皇帝。如今吸引他的不在是随遇而安的生活,而是那万人中央的一国之君,因为经此一事他彻底明白一个道理,只有赢者,才有保护心爱之人的资格。
离皇帝还有一尺距,他拉着媞祯跪了下来,“微臣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又仔仔细细把战事经过回禀上去,更甚杜重诲的罪状也详尽诉说,不时看一看媞祯的脸,生怕她飞了似的。
他的俯首低头实在是皇帝想都未想,一时连他从哪里兴的兵都不敢过问,只朝着杜重诲狠狠唾骂:“朕枉信杜重诲十余载,他居然投靠襄王背叛朕,而今中领军铁骑威武,又有济阴王府鼎力协助,此一役彻底平定了乱党,朕心甚慰。今夜设宴,为侄儿及众将领接风洗尘,到时候论功行赏,人人有份。”
温钰却深深颔首道:“家国有难,臣粉身碎骨以报国家与陛下是臣的本分,臣不敢居功。如今宫乱平息,臣只想携妻回府,相守相伴,还望请陛下恩准。”
皇帝脸色十分的抱歉,强行拆散人家夫妻,又靠人家才保住一命,简直连老脸都丢尽了,还得让人家立首功才能赎回老婆,说出去谁不骂他昏庸。可这事心里明白,却也得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皇后喜爱王妃作伴,如今生产将至,朕再相留,显得朕不体人意儿了。王妃也是该回去陪陪济阴王了。”
大袖下的两只手用力握紧,然还未及他们续语,一声微弱的儿啼便从屋内响彻而来。
皇帝遽然站起身,李广已经满脸堆笑道:“陛下您听,孩子生下来了!”
皇帝惶恐紧张的神情一扫而空,媞祯的心弦也微微放下,跟温钰相视一笑上前凑了凑,只听皇帝无限喜悦的问:“朕和皇后都期盼这一胎是个女儿,如何,是不是公主?”
太医说不上话来,只是嗫嚅着不敢抬头,皇帝说没事:“是皇子也不要紧,只要皇后平安就好。”
陈修仪微微皱眉,侧耳听着道:“怎么孩子的哭声这么弱,妾记得永安王出生时哭声可嘹亮了。”